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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 chapter 24

    校医随时有可能会回来,雅学还在楼下找她。

    而她呢,被这个恶劣至极的男人抱着,什么都不敢做。

    唇上晶莹,殷红异常,被他碰过的地方全都又痛又痒,像是触电一样,一点点抽走她的理性。

    似乎是为了惩罚她的装哑,黎雅博用力抓了她。

    方咛骨架小,人也纤细,有的分量却不小,男人手掌宽大,手指修长,刚好把玩。

    属于成年男人的骨感手指硬朗而漂亮,此刻却跟孩童一般,好奇地、喜欢伸手去抓握能触碰到的一切,不舍得放开。

    方咛闭着眼,止不住哪里都发烫,秀丽的眉头越蹙越紧,男人的眼神也在她看不到的阴处越来越暗。

    他吞咽着喉结,垂眼望她,混血的眸色里泛着幽幽的蓝,看着她紧闭的眼皮,以及那疯狂震颤的眼睫,低哑的嗓音里不自觉地透出难耐。

    點解被玩於鼓掌嘅係方咛,忍耐嘅人卻是自己?(为什么被玩弄于鼓掌的人是方咛,忍耐的人确实自己)

    “好过瘾,係咩?”

    他低声询问,接着一把提起她的身体,抱着她从窗边离开。

    到这一刻,方咛也不再徒劳,和他说什么我们这样对不起你爸爸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因为黎雅博根本不会听。

    即使是在那样平静而冷漠的描述中,方咛仍能听出他对自己父亲的恨意。

    他认为父亲那样的人,是不配安息的。

    更不配拥有一段专一的婚姻或爱情,和一个在他死后还会为他守节守寡的女人。

    就算这里是学校,他们在医务室的床上乱搞又怎么样。

    被发现了,其他人也只会指着方咛的脊梁骨骂,骂她□□骂她□□,骂她这个做后妈的不检点,刚死了丈夫,就和丈夫的儿子搞在一起。

    而黎雅博呢,只要他一天还是黎氏的主人,他一天还坐在那个位置上,别人恭恭敬敬叫他一声黎总,谁又能拿他怎么样。

    方咛的心中涌上悲哀。

    她过怕了没有爱、又同时穷困潦倒的日子,无比渴望爱、渴望物质,只要能摆脱掉糟糕的人生,即使是作为男人的附庸也没关系。

    她是黎一明的菟丝花,黎一明死了,她是黎雅博的。

    悲哀的同时,方咛逼迫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只有这样,她才不至于真的让自己沦落为男人的玩物。

    无论是自我催眠还是自欺欺人都好,她也要享受才行。

    至少她是享受的。

    侵袭的舌尖,裹挟着他冷调的气息喂入她的口中,身体感到一阵巨大的空虚,这一刻的黎雅博似乎不再是阴暗可怕的盟友,而只是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那强势又同时带有一丝凌|辱意味的吻和手,让她甚至有了种心跳加快的感觉。

    耻辱和快|感在她的身体里打架,没有了力气,女人任由地被敞开腿。楼下的运动会已经接近尾声,日光的颜色也逐渐变得浓郁血红,雪白的医务室床上,方咛被丢进上面,像是一张干净整洁的白纸突然被破坏,染上属于人体的色彩。

    他们要在这里吗?

    还来不及去想,医务室的门被打开了。

    方咛听到校医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嗯?太太?……已经走了吗?”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,明明那么害怕被人瞧见,可现在真走到了这一步,她反而平静了。

    一帘之隔,或许是上天显灵,校医突然顿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黎雅博微微抬身,恰好与方咛死寂的眼睛对上。

    他看到了她粉红的脸颊、湿润的眼角,动情却又漠然的神色。

    她没有哀求他、更没有害怕,好像在等着被人发现他们之间这不伦而香艳的一幕。

    黎雅博不禁蹙眉,炙热的呼吸在她死人般的反应中得到回缓。

    他不喜欢死人。

    情绪被浇灭,男人眼中幽暗的情绪逐渐冷却下来,忽地无声一笑,接着松开了她,替她把被子盖上。

    又回到了平常的那个样子。

    “我们还没走,抱歉,她有些累,所以擅自借用了医务室的床休息。”

    黎雅博坐在床边冷静着,从风衣内衬里拿出随身的镜布,低眼随意擦拭了两下后,缓缓戴上眼镜,指腹熟练地扶正镜框。

    他的语气平静,低磁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褪去的潮湿,简单理理身上的衣服后,掀开了帘子。

    上一秒还在和她偷情,下一秒就立刻能从容地应付校医。

    在那样的纠缠过后,方咛已经狼狈不堪,而他甚至连裤子的皮带都没解,只是衣服皱了而已。

    她就是他的盘中肉。

    听到黎雅博从容无比地与校医对话,温和地为她解释借用床的缘由,方咛将自己羞惭地埋在被子里,庆幸黎雅博还尚有一丝道德观念的同时,又觉得这男人实在恶劣又可怕。

    然而她不知道,帘外的校医虽然正与黎雅博平常地交谈着,眼却一直是避嫌地朝下看的。

    面对校医,男人丝毫没有要掩盖自己唇角上留有女人印记的动作,他不遮不掩,唇边拖拽的口红痕迹在他温柔英俊的面庞上显出强烈的反差。

    昭示着几分钟之前,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对女人做什么。

    校医哪敢问什么。

    男人表现得越是淡然,旁人就越是难揣测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些表面光鲜的上流人士们,人前多斯文,人后就有多放荡。

    校医只能在心中告诫自己,这份工作要紧,不要再继续往下猜测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你们去哪儿了啊?”

    从医务室戳来,面对黎雅学的问题,方咛哑口,明明有一百个谎言和借口,但她就是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运动会结束后,是晚餐时间,学校将家长和学生们的晚餐安排在了校园内的自助餐厅。

    周围其他家庭的热闹,衬托得黎家这三位的气氛尤为冷清和别扭。

    比在家用餐的任何一顿,都让人吃不下去。

    黎雅学今天憋了又憋,忍了又忍,银色餐叉都快被他捏变了形,他终于质问道:“我满操场找你们的时候,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?”

    方咛抿唇,而黎雅博回答:“去谈点事。”

    “谈什么事?”

    方咛仍旧没说话,黎雅博微微一笑,说:“大人的事。”

    对于大哥这似是而非,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回答,黎雅学语气不爽:“大人的事是什么事?”

    这次黎雅博没回答了,而是轻笑一声。

    他眼神柔和,看着方咛,向她征询道:“要不要告诉雅学?”

    面对他无耻的明知故问,方咛不自在地撇开眼,可躲过了他的眼神,紧接着就要面对黎雅学好奇的眼神。

    不同于哥哥瞳孔中温和下的恶劣,小男孩的眼里有好奇,也有生气,甚至是不爽。

    “不行!”

    方咛言辞激烈,黎雅博无奈地看着黎雅学,好像在说,不是我不告诉你,是她不让我告诉你。

    黎雅学咬唇,妒意此刻就像是疯长的藤蔓,迅速爬满他身体的每一处。

    而黎雅博安慰他的样子,反倒叫他更为气恼。

    气恼的同时,又觉得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daddy刚过世的时候,自己曾目睹过哥哥用特别淡定的语气辞退了一个没有任何错的仆人。

    或许哥哥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好相处的人。

    他的mommy去世了,哥哥的mommy也在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。

    他们都没有mommy。

    方咛是daddy新娶的老婆,可对他们来说并不是mommy,别说黎雅学自己做不到,他也绝不相信大哥会把方咛当mommy看。

    ……那大哥是怎么看待方咛的呢?daddy的老婆吗?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。

    黎雅学这才发现他从来都猜不透黎雅博的想法,可他知道自己的想法,也终于意识到了,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为什么会这么不爽。

    并不是不爽大哥和方咛走得太近,将他刨除在外。

    而是他觉得,大哥好像有要把方咛从他身边抢走的迹象。

    daddy死了,他唯一的哥哥一回来,就要抢走方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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