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狗咬狗一嘴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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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阳拽着高万杰的胳膊，不住晃动，一双眼睛巴巴地盯着沈妙音怒吼：“沈妙音，万杰是不会答应送走虎儿的！”
“好。”
沈安阳话都没有说完，高万杰已沉声回应。
沈安阳双眼圆睁，不可思议地别过头，看向高万杰，原本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点点松动，踉跄着后退几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高万杰看都不看沈安阳，拧起眉心，直接看向沈妙音，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：“阿音，我答应你，送走虎儿。”
沈安阳咬牙切齿，右手拽住高万杰的肩膀，让他转身朝向自己，左手高扬，一巴掌落在他脸上：“高万杰，你无耻！”
高万杰挨了打，毫无犹豫，反手狠抽沈安阳。
这一巴掌高万杰用了十足十的力道，打得沈安阳趔趄后退几步，脚下一软，斜身倒在方桌上，推翻了桌上茶盏，滚烫的茶水烫得她手背通红，哀嚎不止。
沈安阳半截身子趴在桌上，通红的手捂着脸，侧首怒色望向高万杰：“你敢打我！”
她怒吼一声，随即疯了般张牙舞爪径直扑向高万杰。
沈安阳拽住高万杰的胳膊，朝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。
高万杰吃痛，猛甩胳膊，推翻沈安阳。
哪知道沈安阳摔倒前却抱住他的腿，将高万杰也拉倒在地。
两人就这样摔到地上，抱在一起，不顾颜面的互相撕扯摔打。
沈妙音面无波澜，端起茶盏，轻刮茶盖。
杯盖和杯身轻撞，传来清脆的摩擦声。
她脚尖一抬一抬，打着节拍，嘴里还哼着从前听过的江南小调。
地上滚打的两人，一个破了脸，一个扭了手，狼狈不已，却谁都没有停下。
院外，余凝阳带人匆匆而入，瞧到这一幕，惊得喊了起来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都给我住手！”
她挥手吩咐家丁上前，将两人扯开。
沈安阳的手腕半吊，半张脸肿得猪头一样，满脸挂着眼泪，鼻涕四流，双眼怨毒地瞪着高万杰。
高万杰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他的脸被沈安阳抓出两道血痕，嘴角淤青，右眼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，肿得核桃大小。
余凝阳气得面色通红，抬手指着两人，手指轻颤，连带帕子一抖一抖：“你们两个这副样子，成何体统！”
沈妙音缓步上前，挽住余凝阳的胳膊，轻拍她后背，低声安抚：“娘亲，别生气，为了这点事情气坏身子不值当。”
余凝阳狠剜二人，瞧向沈妙音：“阿音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沈妙音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余凝阳，末了还补上一句：“娘亲，我只是要送走虎儿这个最大隐患，有什么不对吗？”
便是沈妙音不说，只要她还想嫁给高万杰，余凝阳也会出面处置虎儿。
此刻听到沈妙音这么说，余凝阳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：“阿音不怕，有娘亲在。”
随即余凝阳怒色看向高万杰：“高万杰，阿音说得没错。无论那个虎儿是不是你儿子，他当众唤了你一声爹爹，终究说不清楚。你只要还想和阿音成婚，就必须要送走他。”
沈安阳瞪眼上前，还想反驳，被余凝阳一记眼刀斥退。
余凝阳冷色盯着沈安阳，幽幽道：“至于你，身为沈家人如此不知轻重，和一个外男动手纠缠，按家法处置，禁足一个月！”
不给沈安阳回话的机会，余凝阳大手一挥，几个家丁即刻上前，扭住沈安阳的胳膊，将她拽了出去。
高万杰还想同余凝阳解释，却瞧余凝阳白了他一眼：“高公子，我和阿音有事要说，不送了。”
高万杰讨了个没趣儿，悻然抱拳行礼，狼狈地随家丁离开。
至于到底送不送虎儿走，他和沈妙音的婚事还做不做数，也只能等过段时日，大家都冷静下来再说。
待到厅内只剩余凝阳和沈妙音母女二人，余凝阳拽住沈妙音的手腕，将她拉到内堂坐定。
“阿音，”一坐定，余凝阳摩挲沈妙音的手背，眉心轻锁，神色凝重，瞧着沈妙音，“你当真想好了，只要送走虎儿就同高万杰成婚？”
沈妙音帕子掩唇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：“娘，这些话你也信？我不过是故意说出来，让他们两个狗咬狗罢了。”
闻言，余凝阳非但没有松懈，眉头反倒皱得更紧，搭在桌上的手紧紧攒起，骨节泛白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。
见她神色凝重，沈妙音心中升起几分不安。
沈妙音俯低身子，凑到余凝阳身旁，低声询问：“娘，你这是怎么了？女儿不糊涂，不会同高万杰成婚，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？”
余凝阳掀起眼皮，望了沈妙音两眼，转身正面朝向她，定了定神色，沉声道：“今日娘去高家，同他们商讨退婚之事。”
沈妙音眉角轻挑，眼中划过一抹喜色。
可还不等她高兴，余凝阳沉着嘴角，摇摇头：“高家说什么都不答应退婚。”
高万杰的爹早就过世了，家里只剩下一个年过六寻的老娘。
根据前一世的经验，高万杰的这位老娘也是个心狠手毒，折磨起儿媳毫不留情的婆母。
她只盼着高万杰早日娶妻，好在她闭眼之前给高家绵延子嗣。
这聘也下了，仪式也举办了，眼看着儿媳就要过门，这个时候，高万杰的老娘自是说什么都不肯退婚，也算在沈妙音的预料之中。
余凝阳长叹一声，接着道：“那高老太太还说，若是沈家执意要退亲，她就去见圣上，要圣上替他高家评理。”
沈妙音眉心微紧，右手不由攒住。
她虽已打定心思要退婚，可只想私下进行，便是为了萧子墨，也不想闹到皇上面前。
高老太太要去面圣自是因为认定破坏沈高两家联姻是萧子墨。
她这是想以萧子墨抢婚一事关乎皇家颜面为由，迫使皇上不得不低头，干涉沈高两家的婚事。
如若皇上当真向着高家，不许沈妙音退婚，那沈妙音就是死也得埋进高家的祖坟里！
可若沈家不顾高老太太的威胁，一意孤行，又怕退婚一事当真闹到宫中，皇上雷霆之怒，对萧子墨不利。
两相对比之下，沈妙音当真犯了难。
就在此时，忽见沈正和脚步匆匆，从院外快步而入。
他直入内堂，还没站定，就急着喊：“出大事了！皇上下令，关押六皇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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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沈安阳话都没有说完，高万杰已沉声回应。
沈安阳双眼圆睁，不可思议地别过头，看向高万杰，原本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点点松动，踉跄着后退几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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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阳咬牙切齿，右手拽住高万杰的肩膀，让他转身朝向自己，左手高扬，一巴掌落在他脸上：“高万杰，你无耻！”
高万杰挨了打，毫无犹豫，反手狠抽沈安阳。
这一巴掌高万杰用了十足十的力道，打得沈安阳趔趄后退几步，脚下一软，斜身倒在方桌上，推翻了桌上茶盏，滚烫的茶水烫得她手背通红，哀嚎不止。
沈安阳半截身子趴在桌上，通红的手捂着脸，侧首怒色望向高万杰：“你敢打我！”
她怒吼一声，随即疯了般张牙舞爪径直扑向高万杰。
沈安阳拽住高万杰的胳膊，朝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。
高万杰吃痛，猛甩胳膊，推翻沈安阳。
哪知道沈安阳摔倒前却抱住他的腿，将高万杰也拉倒在地。
两人就这样摔到地上，抱在一起，不顾颜面的互相撕扯摔打。
沈妙音面无波澜，端起茶盏，轻刮茶盖。
杯盖和杯身轻撞，传来清脆的摩擦声。
她脚尖一抬一抬，打着节拍，嘴里还哼着从前听过的江南小调。
地上滚打的两人，一个破了脸，一个扭了手，狼狈不已，却谁都没有停下。
院外，余凝阳带人匆匆而入，瞧到这一幕，惊得喊了起来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都给我住手！”
她挥手吩咐家丁上前，将两人扯开。
沈安阳的手腕半吊，半张脸肿得猪头一样，满脸挂着眼泪，鼻涕四流，双眼怨毒地瞪着高万杰。
高万杰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他的脸被沈安阳抓出两道血痕，嘴角淤青，右眼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，肿得核桃大小。
余凝阳气得面色通红，抬手指着两人，手指轻颤，连带帕子一抖一抖：“你们两个这副样子，成何体统！”
沈妙音缓步上前，挽住余凝阳的胳膊，轻拍她后背，低声安抚：“娘亲，别生气，为了这点事情气坏身子不值当。”
余凝阳狠剜二人，瞧向沈妙音：“阿音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沈妙音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余凝阳，末了还补上一句：“娘亲，我只是要送走虎儿这个最大隐患，有什么不对吗？”
便是沈妙音不说，只要她还想嫁给高万杰，余凝阳也会出面处置虎儿。
此刻听到沈妙音这么说，余凝阳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：“阿音不怕，有娘亲在。”
随即余凝阳怒色看向高万杰：“高万杰，阿音说得没错。无论那个虎儿是不是你儿子，他当众唤了你一声爹爹，终究说不清楚。你只要还想和阿音成婚，就必须要送走他。”
沈安阳瞪眼上前，还想反驳，被余凝阳一记眼刀斥退。
余凝阳冷色盯着沈安阳，幽幽道：“至于你，身为沈家人如此不知轻重，和一个外男动手纠缠，按家法处置，禁足一个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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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万杰还想同余凝阳解释，却瞧余凝阳白了他一眼：“高公子，我和阿音有事要说，不送了。”
高万杰讨了个没趣儿，悻然抱拳行礼，狼狈地随家丁离开。
至于到底送不送虎儿走，他和沈妙音的婚事还做不做数，也只能等过段时日，大家都冷静下来再说。
待到厅内只剩余凝阳和沈妙音母女二人，余凝阳拽住沈妙音的手腕，将她拉到内堂坐定。
“阿音，”一坐定，余凝阳摩挲沈妙音的手背，眉心轻锁，神色凝重，瞧着沈妙音，“你当真想好了，只要送走虎儿就同高万杰成婚？”
沈妙音帕子掩唇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：“娘，这些话你也信？我不过是故意说出来，让他们两个狗咬狗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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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妙音眉角轻挑，眼中划过一抹喜色。
可还不等她高兴，余凝阳沉着嘴角，摇摇头：“高家说什么都不答应退婚。”
高万杰的爹早就过世了，家里只剩下一个年过六寻的老娘。
根据前一世的经验，高万杰的这位老娘也是个心狠手毒，折磨起儿媳毫不留情的婆母。
她只盼着高万杰早日娶妻，好在她闭眼之前给高家绵延子嗣。
这聘也下了，仪式也举办了，眼看着儿媳就要过门，这个时候，高万杰的老娘自是说什么都不肯退婚，也算在沈妙音的预料之中。
余凝阳长叹一声，接着道：“那高老太太还说，若是沈家执意要退亲，她就去见圣上，要圣上替他高家评理。”
沈妙音眉心微紧，右手不由攒住。
她虽已打定心思要退婚，可只想私下进行，便是为了萧子墨，也不想闹到皇上面前。
高老太太要去面圣自是因为认定破坏沈高两家联姻是萧子墨。
她这是想以萧子墨抢婚一事关乎皇家颜面为由，迫使皇上不得不低头，干涉沈高两家的婚事。
如若皇上当真向着高家，不许沈妙音退婚，那沈妙音就是死也得埋进高家的祖坟里！
可若沈家不顾高老太太的威胁，一意孤行，又怕退婚一事当真闹到宫中，皇上雷霆之怒，对萧子墨不利。
两相对比之下，沈妙音当真犯了难。
就在此时，忽见沈正和脚步匆匆，从院外快步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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