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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4 Daddy带娃日记04

    易思龄送给谢琮曜的周岁生日礼是一匹毛发黝黑而光亮的小马。

    小马还只是两岁的小姑娘,性格温顺黏人,鬃毛被梳得整整齐齐,系了一只红丝绒蝴蝶结,前额还带着一串镶嵌红宝石的额革。马鞍和水勒都是来自专属于易思龄的那条爱马仕定制生产线,易思龄亲手写下的曜字,让工匠绣在马鞍的侧面。

    这是属于谢琮曜的小马,带着他的名字,嚼嚼儿地朝他走来,欢快又天真。

    今晚月亮皎洁,夜浪温柔,马额前的红色尖晶石在月光下发出幻梦般的光泽,雅致的中式庭院陡然出现这样一匹俊美的黑马,让一切都染上童话色彩。

    没有谁比易思龄准备的礼物更精心,更惊艳,更令小琮曜喜欢。

    关于这一幕的记忆,谢琮曜在长大后只存留了大致模糊的印象。婴孩时期的记忆总是模糊,好在有相机将这珍贵的一幕永远记录下来。

    记录了妈妈那晚穿的裙子,层层叠叠的裙摆,如芍药花做的云;记录了他兴奋地抓着爸爸的手,两只小皮鞋很兴奋地在石子路上来回跺;也记录了爸爸一瞬不瞬地望着妈妈。

    很久以后,小珠小琦也会看见这段视频,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乖巧排排坐,发出哇哦的尖叫,齐声夸:

    “妈咪好美好美!”

    易思龄牵着小马走来,把缰绳交到小琮曜的手上,他的手好小,还没有太大的力气,但他很兴奋,

    掉了又去抓,要牢牢地抓在掌心。

    小琮曜很着急,还是小不点的他望着高大的马,又焦急地看向爸爸,“抱,爸爸抱。”

    谢浔之笑出声,“爸爸抱宝贝上去。”托起小琮曜的腋下,把迫不及待的小朋友抱上马,扶住他。

    小琮曜发出欢快又清脆的稚声,因为坐在高大的马上有些害怕,小身板又挺得很直,“小马!妈妈,爸爸!”

    他还连不成句子,但不妨碍他认识这是小马,并为此骄傲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逗笑。

    易思龄在一片笑声中亲吻宝贝的脸,“现在还不能学骑马哦,你太小了,小曜。不过我们可以先和它做好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好朋友。”小琮曜学大人说话,又亲了一下妈妈,然后又去找爸爸,要亲。

    谢明穗也趁机把脸凑过去,“也亲姑姑一下?”

    小朋友今天穿了黑红配色的西装,领结是红丝绒,头发梳成大背头,像极了可爱优雅的小绅士,

    令一群姑姑姨姨爱不释手。

    谢明穗得到了小奶娃的香吻,眼睛都弯起来,“大嫂太会挑礼物了,送给我我都要开心一整年。我们宝宝还是最喜欢妈咪的礼物对不对?

    J她又看向谢浔之,毫不掩饰嘲笑:“大哥,你送印章是要笑死我吗?”

    池桓礼是老婆说什么他就是什么,当即随着明穗一起嘲笑,“老谢,你真是儿子过生日,你送扭蛋都比这靠谱。”

    谢浔之淡漠地睨了这人一眼。昨晚还大哥长大哥短,今天就老谢。

    池桓礼感觉被威胁到了,立刻往谢明穗身后一躲,谢明穗不给他机会,翩然绕开,像一只捉不住的蝴蝶。

    “池桓礼,那是我大哥!”⑦池桓礼知道说错话了,一双桃花眼无辜,局促地去拉明穗的手,“穗穗,你大哥就是我大哥。”

    谢温宁快被二姐夫腻出鸡皮疙瘩,没敢想桓礼哥恋爱后是这种风格。她索性不看,把火力对准谢浔之,“大哥,你把印章拿出来的时候,我也快笑死了,大哥你,真是一如既往的水平稳定!”

    谢温宁竖起大拇指。

    两块天价田黄石,一块刻了月,一块刻了曜,懂行之人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,黄金珠宝的价值压根无法与之并论,可小琮曜看都不想多看,抓在手上玩了两下就扔一边了。

    一帮兄弟也来插嘴,一人一句,都在那嘲笑谢浔之送一岁小宝宝两枚印章,堪称奇葩。

    易思龄抱住小马的头,笑得花枝乱颠,她没有跟着吐槽,同情地放过这个挑礼物永远稀奇古怪的男人,

    她想到了她的紫翡毛笔。

    谁能猜到那支笔是男人精心准备的礼物,要比那艘二十亿的天价游艇更用心。

    谢浔之依旧波澜不惊,眉峰很轻地挑了下,目光扫过笑得最狠的几位塑料发小,淡淡说:“小曜以后总能用上。那些都三十了还没当上父亲的人,想送也没机会。”

    刚官宣恋爱的池桓礼:“.”

    仍旧是单身贵狗的闻余杭:“”

    结婚一年正在努力备孕,很馋小baby的楼递舟:“”

    刚分手的贺连枫:“..

    ”

    一句话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,很快就变成混战,小琮曜的生日蛋糕被一群幼稚的大男人砸到谢浔之身上,那套只穿了四个小时的高定西装沦为废品。

    小琮曜在妈妈的保护下骑在小黑马上,骑得很稳,两只小手拍巴掌,看着爸爸被“欺负”还在那没心没肺地笑。

    易思龄用力剐了下他嫩生生的小脸蛋,在鼎沸的热闹中很轻地吐息:“Happybirthday,妈咪的小曜。”

    闹到晚上十一点才散,小黑马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,小琮曜玩到精疲力尽,靠在爸爸怀里睡着了o谢浔之一手抱着睡熟的小琮曜,一手牵着易思龄。回到院落,把小琮曜交给月嫂,夫妻二人这才有了独处的时间。

    一进客厅谢浔之就把易思龄搂在怀里,气息昏昏沉沉地扑在易思龄的脸上,“老婆,今天开心吗?

    JJ易思龄觉得他喝傻了,但儿童都能喝的无酒精甜起泡也能醉?怎么可能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开心啊,小曜的生日呢…”她调皮地去捏他滚动的喉结,“不过你问我做什么,小曜才是主角。”

    谢浔之:“你才是主角。”吻落在她的鼻尖,温温热。

    “有你才有小曜,才会有今晚。”

    易思龄眸色轻轻荡漾,这个男人当了父亲后越来越会哄人了,“你就会哄我。”她微微地撅了下唇。

    谢浔之咬她唇瓣,不准她收回去,惹得她掐他的胳膊,又扑上来咬他。

    “留着晚上咬。先带你看个礼物。”

    易思龄对礼物着两个字都免疫了,白他一眼,“又是什么礼物,不会是…你给小曜也备了两份礼物吧?

    JJ谢浔之突然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,易思龄尖叫一声,听见他磁性的暗嗓:“第二份是送你的,老婆。”

    有易思龄才有谢琮曜。谢琮曜的生日,易思龄必须要有礼物。

    他备了两份,一份给儿子,一份给她。

    易思龄的裙子还未换下,云瀑般垂下来,她被他抱离地面,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,不知道要去哪。

    谢浔之抱着她往电梯走去。他们的客厅有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,易思龄问是要出去吗。

    谢浔之不说话。

    易思龄就咬他衬衫上的扣子,在那雪白的面料上留下一抹红,野莓果酱般甜腻。

    谢园已经入睡,静谧而安详。他们大半夜去车库,也不知道要做什么。五分钟后,一台新款红色曜影在沉睡中睁开眼,不疾不徐地驶出谢园。

    这是谢浔之今年为易思龄购入的大玩具。

    谢浔之很少亲自开车,易思龄更想不到他开车也很猛,很劲,大半夜在道路上贴着限速狂飙。

    夜色深重,没有星星。

    男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控着方向盘,骨骼清晰,很性感。

    呼啦啦的风从车窗的罅隙中灌进来,扬起易思龄的长发。

    “到底要去哪!”易思龄很兴奋,一双眼睛被车灯照亮,她感觉像是在和谢浔之私奔。

    都是做父母的人了,大半夜把孩子丢给月嫂,偷偷跑出来约会。

    好玩到她想尖叫。

    “去好玩儿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男人踩油门的动作很凶悍,口吻却沉稳,让人有安全感。

    易思龄把窗户打下来,又觉得不够,最后把敞篷也打开,今夜的风其实很温柔,但疯狂的车速把这种温柔的晚风变得狂乱不羁。

    “谢浔之,你开得好快啊!”易思龄扬起双臂,让风尽情包裹她身体的每一寸。

    她喜欢这种速度,喜欢肾上腺素狂飙的快乐,她看上去像一只随时能优雅展翅的海鸥。这种速度是谢浔之给她的,又让她觉得神奇和惊喜。

    他是多么古板和规矩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不喜欢?”谢浔之哼笑。这已经是限速的边缘,再快可不行了。

    “喜欢!”

    她那句喜欢飘在风中,吹入谢浔之心底。

    车很快驶入一家私人俱乐部,零点还在灯火通明地营业,但客人只有他们两人。车停稳,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替他们拉开车门,易思龄的高跟鞋稳稳地踏下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?”易思龄不解。

    谢浔之不说,只是伸出手,让她搭上来。易思龄觉得他故弄玄虚,但还是配合,优雅地把手指搭上去,像高贵的公主。

    要看他能玩出什么名堂,能不能让她对他刮目相看。

    谢浔之握紧她白皙软嫩的手,牵着她走进俱乐部。进门后,冷硬帅气的机械风气息扑面而来,宽敞明亮的厅内,展示着十几台各色各样的顶级机车。川崎,宝马,哈雷,法拉利,杜卡迪,还有全球限量一百台的阿斯顿马丁AMB.

    除了清一色的超级摩托,还有一台红色恩佐,被放置在展台上。

    易思龄眼睛亮起,像看见了心爱玩具的小姑娘,热切地跑到那台川崎前面,摸了摸,“这是?”

    “小起签约的超跑俱乐部。”谢浔之解释。

    易思龄心思都被这台川崎夺走了,爱不释手,若不是身上穿着礼服,她一定要跨上去,过过瘾。

    “那你带我来做什么啊。”她瓮声瓮气地撒娇。

    “听妈妈说你会玩摩托。”谢浔之深深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@易思龄嗔他一眼,哼道:“就知道讨好我妈咪,她连这个都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谢浔之低笑,若不讨好她的父母和三个妹妹,他怎么能精准地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。

    她这样娇贵的小猫,可不会告诉他她的喜好,问就是你猜啊。

    “这个俱乐部我买下来了。赛道加长了两倍,都经过专业的安全测试,加固升级,不会出任何差错,老婆。”

    谢浔之定定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易思龄抿着唇,不懂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。其实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,但心跳太烈了,烈到大脑晕晕乎乎。

    谢浔之走上来,把她抱起来,放在那台川崎上。他手臂强壮而有力,抱小琮曜轻轻松松,抱她也是。

    “你以后想玩就来这玩,老婆。你的爱好都很有趣,别放弃。不过前提是,保证安全。上路可不行。”

    他还是很有原则的,有原则到易思龄想现在立刻吻他。

    是这样想的,也就这样做了,她眼眶蓦地一热,勾住他的脖子,和他吻在一起。下一秒,谢浔之就更狠地回吻她,把她压在摩托的油箱上。

    湿漉漉的一个吻,缠得很凶,呼吸中的潮气渐渐淹没彼此。

    “喜不喜欢这个礼物?”谢浔之在亲吻的罅隙中问。

    易思龄不知道为什么,很想哭。她讨厌他,怎么能这么会送礼物。

    手掌软绵绵地打在他身上,声音带着细细的哭腔,“你好烦,谢浔之。你现在怎么这么会送礼物。”

    谢浔之笑,吻走她珍贵的眼泪,“送给小曜的妈妈,也送给易思龄。”

    易思龄点头,羞赧地把被泪水打湿的脸埋进他的胸口,居然感动哭了,好丢脸。

    “跑一圈给我看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易思龄一边抹眼泪,一边不服输:“让你长长见识!”

    谢浔之被她逗笑。@那一晚,易思龄把华丽的高定礼服换下来,穿上帅酷的红色机车服,头盔夹抱在手臂,气势昂扬,走出来的那瞬间,谢浔之喉结滚动,眸底划过一丝惊艳的流光。

    他喜欢她骄傲的样子。

    美丽又性感。

    不露一丝皮肤,但那仍然是性感。真正的性感不是搔首弄姿,是一种魅力,吸引着信徒顶礼膜拜。

    易思龄跨上那台川崎,动作流畅利落,带上头盔之前朝谢浔之眨眨眼。专业的赛道点着灯,夜色下,宛如一条蛰伏的黑色长龙,等待公主斩杀。

    摩托发出轰隆隆的声浪,一眨眼,鬼魅般冲出去,又像一柄锋利的刀刃,划破寂静的夜。

    谢浔之站在起点,也是终点,眺望着她的背影。他知道她的背影会在某个时刻消失在视线中,但也知道,她会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。

    这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。

    她所有的样子,他都要拥有。

    他不能成为的这样的人,那就让易思龄永远热烈,永远昂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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