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辛苦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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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宋南枝早起时，顾凛已经不在房中。
她还以为，顾凛出门去了，却听院子里传来舞刀弄棒的声音。
“秋儿。”
“少夫人，您醒了？”秋儿满眼笑意，看起来似乎很开心。
“外面什么声音？”她起身问。
秋儿当即上前服侍她更衣：“是少将军，他在院中操练呢！”
宋南枝朝窗外看了一眼，这才察觉已经天光大亮。
晨曦的鹅黄光晕斜斜的照在屋檐上，窗外翠竹的影子微微摆动，令空气格外凉爽。
宋南枝当即问：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秋儿答：“已过辰时了。”
“什么？少将军在，你怎么不唤醒我？”宋南枝穿衣的动作利落些，当即起身洗漱。
这几年，婆母虽未要求她晨醒昏定前去请安服侍，她平常也是睡到辰时左右自然醒，但昨日顾凛睡在房中。
她睡的这么晚才起，传出去定要落得个懒媳妇的名号，因为换成寻常人家，妻子应当起得更早些，然后伺候夫君更衣洗漱……
秋儿笑道：“少夫人，是少将军特意交代，让奴婢不要打扰你休息的。”
宋南枝闻言微讶，不过想到顾凛在话本子里宠媳妇的人设，此举便也就不奇怪。
“那你也应当唤我起来，谁家主母睡到辰时后醒？”
秋儿小声道：“奴婢想着少夫人昨晚累着了……”
宋南枝：“？”
她起初还未明白秋儿这话的意思，直到瞧见一旁的托盘中放着一抹带血的月白绸布……
每个女子出嫁前都会由娘亲，或者教养嬷嬷教些房中术，也好有个心理准备。
宋南枝自然明白那抹红是何意。
她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发烫，终于知道秋儿今日为何这般高兴了，原来是误以为她昨晚与顾凛圆房了……
“你这丫头，莫要胡说。”
“奴婢哪有胡说。”
顾凛在院子里练了会儿长枪，天气热进来喝口水，见宋南枝有些局促脸红的站在那里，令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。
“是我吵醒了你吗？”顾凛常年在战场上练就了耳聪目明的本事。
显然，他方才在院子里听到了宋南枝说的话。
宋南枝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。
谁家当家主母睡到日晒三竿才醒啊！
“昨夜睡的有些晚，所以今日醒的也晚些。”
“家里没什么事，你若还困等用完早膳可以再睡会儿。”顾凛喝了一大杯茶水，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，一路沿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滴落……
太阳出来后，院子里便开始暑热了。
他练了一早上长枪，此刻单薄的衣襟早已汗透了黏在身上，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，浑身散发出一股雄性的男子气概。
令人不敢直视……
都这会子了，宋南枝哪还睡的着。
她想到顾凛昨晚睡的板凳，估计是没睡好，于是岔开话题问：“你起的很早吗？”
“以前在边关时，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操练士兵，所以习惯了早起。”
宋南枝知道战场条件艰苦，却不料连睡都睡不饱：“你，辛苦了。”
“你也很辛苦。听母亲说，这三年多亏了你帮忙打理家业。”
“不过是看看账本罢了。”
“看账本也很费神的。母亲以前最头疼这个，她说情愿代替我上战场去杀敌。”
宋南枝想到婆母风风火火的性子，瞧着的确更适合行军打仗。难怪她一嫁进来，婆母便立即将府中事务，以及田产商铺都交由她来打理。
秋儿伺候好宋南枝梳洗，见两人聊的颇为投趣，便很识趣的借口退下了：“少夫人，少将军，方才张嬷嬷来了，奴婢先将这个拿去给张嬷嬷交差。”
宋南枝：“……”
她脸色再次发烫，已经完全不敢直视顾凛。
很奇怪，只要单独与顾凛相处，她便感觉哪哪都别扭。
顾凛瞧她不意思，亦收回目光解释道：“昨日母亲问起得给她个交代，也是不想让你被人诟病罢了！日后……若你觉得我不好，想与我和离，我会给足你银子作为补偿。”
“当真？”宋南枝面露欣喜。
顾凛见此，有些苦涩的笑道：“嗯。届时，你可以离开京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生活。若是遇到你喜欢的，还可以重新嫁人。”
这是他为她想好的打算。
那日，他听宋南枝的心声，知道她在娘家过的并不好。
若是就这般和离了回去，以宋尚书好脸面的性子，定然会当众责罚她，说不定还会与她断绝关系赶出宋家。
她那个姨母和继妹，亦不是什么好人，一个将她往火坑里推，一个想着抢她的夫君。
这样的家回去了也是受折磨，倒不如先保住如今的名声，待日后一定要和离，再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。
宋南枝闻言微怔。
她显然不料，顾凛会替她如此细细打算。
“多谢你，我……”
“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顾凛打断道。
“少将军但说无妨。”
“你倒是改口的快。”
宋南枝：“……”
她以为顾凛这么说，是想与她和离的，既是想和离，夫君这个称呼显然是不适合了。
“恐怕还得委屈你再唤夫君一段时日。”
宋南枝不太明白。
顾凛解释：“我才回京便与妻子和离，传出去于我的名声也不利。况且，你用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换了十万两黄金作为死去将士的帛金，外面皆赞颂将军府少夫人大义，乃女子之楷模。我若此时与你和离，只怕军中兄弟也要骂我薄情寡义了。”
宋南枝明白了。
顾凛又道：“你若怕我反悔，我可立下军令状。最迟两年，我定还你自由之身。”
宋南枝及笄后便嫁入了顾府，如今三年过去，她十八岁，再等两年再嫁也不算太晚。
顾凛已经答应了会放她自由，那她便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，况且如今的剧情大改，她只要自己不踏入柳姨母的陷阱作死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。
宋南枝考虑了一下，颔首同意了：“好，两年之内。至于军令状便不必了，我信得过少……夫君的人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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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南枝早起时，顾凛已经不在房中。
她还以为，顾凛出门去了，却听院子里传来舞刀弄棒的声音。
“秋儿。”
“少夫人，您醒了？”秋儿满眼笑意，看起来似乎很开心。
“外面什么声音？”她起身问。
秋儿当即上前服侍她更衣：“是少将军，他在院中操练呢！”
宋南枝朝窗外看了一眼，这才察觉已经天光大亮。
晨曦的鹅黄光晕斜斜的照在屋檐上，窗外翠竹的影子微微摆动，令空气格外凉爽。
宋南枝当即问：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秋儿答：“已过辰时了。”
“什么？少将军在，你怎么不唤醒我？”宋南枝穿衣的动作利落些，当即起身洗漱。
这几年，婆母虽未要求她晨醒昏定前去请安服侍，她平常也是睡到辰时左右自然醒，但昨日顾凛睡在房中。
她睡的这么晚才起，传出去定要落得个懒媳妇的名号，因为换成寻常人家，妻子应当起得更早些，然后伺候夫君更衣洗漱……
秋儿笑道：“少夫人，是少将军特意交代，让奴婢不要打扰你休息的。”
宋南枝闻言微讶，不过想到顾凛在话本子里宠媳妇的人设，此举便也就不奇怪。
“那你也应当唤我起来，谁家主母睡到辰时后醒？”
秋儿小声道：“奴婢想着少夫人昨晚累着了……”
宋南枝：“？”
她起初还未明白秋儿这话的意思，直到瞧见一旁的托盘中放着一抹带血的月白绸布……
每个女子出嫁前都会由娘亲，或者教养嬷嬷教些房中术，也好有个心理准备。
宋南枝自然明白那抹红是何意。
她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发烫，终于知道秋儿今日为何这般高兴了，原来是误以为她昨晚与顾凛圆房了……
“你这丫头，莫要胡说。”
“奴婢哪有胡说。”
顾凛在院子里练了会儿长枪，天气热进来喝口水，见宋南枝有些局促脸红的站在那里，令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。
“是我吵醒了你吗？”顾凛常年在战场上练就了耳聪目明的本事。
显然，他方才在院子里听到了宋南枝说的话。
宋南枝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。
谁家当家主母睡到日晒三竿才醒啊！
“昨夜睡的有些晚，所以今日醒的也晚些。”
“家里没什么事，你若还困等用完早膳可以再睡会儿。”顾凛喝了一大杯茶水，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，一路沿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滴落……
太阳出来后，院子里便开始暑热了。
他练了一早上长枪，此刻单薄的衣襟早已汗透了黏在身上，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，浑身散发出一股雄性的男子气概。
令人不敢直视……
都这会子了，宋南枝哪还睡的着。
她想到顾凛昨晚睡的板凳，估计是没睡好，于是岔开话题问：“你起的很早吗？”
“以前在边关时，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操练士兵，所以习惯了早起。”
宋南枝知道战场条件艰苦，却不料连睡都睡不饱：“你，辛苦了。”
“你也很辛苦。听母亲说，这三年多亏了你帮忙打理家业。”
“不过是看看账本罢了。”
“看账本也很费神的。母亲以前最头疼这个，她说情愿代替我上战场去杀敌。”
宋南枝想到婆母风风火火的性子，瞧着的确更适合行军打仗。难怪她一嫁进来，婆母便立即将府中事务，以及田产商铺都交由她来打理。
秋儿伺候好宋南枝梳洗，见两人聊的颇为投趣，便很识趣的借口退下了：“少夫人，少将军，方才张嬷嬷来了，奴婢先将这个拿去给张嬷嬷交差。”
宋南枝：“……”
她脸色再次发烫，已经完全不敢直视顾凛。
很奇怪，只要单独与顾凛相处，她便感觉哪哪都别扭。
顾凛瞧她不意思，亦收回目光解释道：“昨日母亲问起得给她个交代，也是不想让你被人诟病罢了！日后……若你觉得我不好，想与我和离，我会给足你银子作为补偿。”
“当真？”宋南枝面露欣喜。
顾凛见此，有些苦涩的笑道：“嗯。届时，你可以离开京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生活。若是遇到你喜欢的，还可以重新嫁人。”
这是他为她想好的打算。
那日，他听宋南枝的心声，知道她在娘家过的并不好。
若是就这般和离了回去，以宋尚书好脸面的性子，定然会当众责罚她，说不定还会与她断绝关系赶出宋家。
她那个姨母和继妹，亦不是什么好人，一个将她往火坑里推，一个想着抢她的夫君。
这样的家回去了也是受折磨，倒不如先保住如今的名声，待日后一定要和离，再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。
宋南枝闻言微怔。
她显然不料，顾凛会替她如此细细打算。
“多谢你，我……”
“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顾凛打断道。
“少将军但说无妨。”
“你倒是改口的快。”
宋南枝：“……”
她以为顾凛这么说，是想与她和离的，既是想和离，夫君这个称呼显然是不适合了。
“恐怕还得委屈你再唤夫君一段时日。”
宋南枝不太明白。
顾凛解释：“我才回京便与妻子和离，传出去于我的名声也不利。况且，你用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换了十万两黄金作为死去将士的帛金，外面皆赞颂将军府少夫人大义，乃女子之楷模。我若此时与你和离，只怕军中兄弟也要骂我薄情寡义了。”
宋南枝明白了。
顾凛又道：“你若怕我反悔，我可立下军令状。最迟两年，我定还你自由之身。”
宋南枝及笄后便嫁入了顾府，如今三年过去，她十八岁，再等两年再嫁也不算太晚。
顾凛已经答应了会放她自由，那她便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，况且如今的剧情大改，她只要自己不踏入柳姨母的陷阱作死，应该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。
宋南枝考虑了一下，颔首同意了：“好，两年之内。至于军令状便不必了，我信得过少……夫君的人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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