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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章 龙霸天,堂堂参赛!

    许多年后,早已功成名就、做过一任水军元帅的纳兰文博回首往事时,总会想起他被灵御派当成猪仔运到花州的那个下午。

    为了纪念这件事,他模仿了那位大人的文风,写下了一篇散文。

    “天河部草创之初,格局是与现在不同的,只是被粗粗地分成了三个部门,按照新晋水军们的资质,将他们进行分配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庆天六年起,因为借钱给兄长练武、欠了灵御派的债,便被派到花州追随李中堂、进了同文局做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天我们到达不久,洗了澡,吃了饭,便被喊到局中大堂坐地,每人发了试卷,着我们现场填答。”

    “有选择,有填空,有判断,有阅读理解,还有作文,内容天马行空,却切中肯綮。当时的卷子,远无而今的缜密完善,却是中堂亲手拟定,我至今犹自难忘那天的好卷,一直到现在,我也不再看到那天似的好卷了。”

    “填完卷子之后,由中堂大人亲自批阅,我们便等在外面,一个个被叫进去面试,往往问答几句,便被分配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轮到我时,中堂大人说,文笔不错,思路也清醒,可作文夹七夹八地抓不住爽点,怕写不来枪手文,伺候不了挑剔的读者主顾。”

    “他想了想,就决定了我的去处。”

    “说,去做一个控评的数据男工罢。”

    “我至今尤其感激中堂大人的栽培,也至今记得,发一条有效揭帖,局里会有奖金补贴,这个机制一直持续到现在,已经涨了几回价,而当时李中堂还是花州知事,创业艰难,局子里没什么钱,定的价格则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五文钱!”

    宣布政策的文书照本宣科,对着一群茫然的临时工宣读道:“一条引起讨论度的揭帖,其基础奖金是五文钱,视影响力可以酌情增加……”

    年轻的纳兰文博坐在人群之中,目光闪烁。

    他武骨不太行,只能去读书,所以肚子里颇有些文墨,只是考举也不太成。被抓过来做临时工,倒也不是他欠了灵御派的外债,而是他脑子比较灵活,伙同本地乡贤与老乡们,狠狠撸了一把外地宗门的小额贷款。

    时代在发展,人心在变坏,骗子太多,傻子就不太够用,外地来的想发点金融财的小帮会,有时候也会被见过世面的读书人反骗一把,在武德充沛的村镇老乡们面前,有时就只能自咽苦果。

    反正纳兰文博是这样认为的。

    他自以为能发一笔财,足够未来几年的考举使费,没想到时代发展,反制骗子的手段升级,骗子反制反制的手段也升级了。

    吃了亏的外地帮会一咬牙一跺脚,便把这一整个村镇的贷款债务打包打折,出售给了附属于灵御派的催债公司。

    在六大派的附属门派跟前,纳兰文博那点倚仗和手段简直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催债公司来实地考察了一圈,便有了处理意见。

    村镇的老乡们被迫用撸来的贷款买了灵御派的大型生物能农机,开始用劳动还债,而他作为一个武骨极差的书生,又是罪魁祸首,榨不出多少油水,本来要送到西南拓荒的,没想到一纸调令改变了他的命运。

    同文局,水军。

    良好的薪资待遇,还有安逸的工作环境。

    发到他们手里的,除了预支的第一月工资,还有两套体面的制服衣衫与鞋袜,干净的被褥,与基本的生活物资。

    以及,话术手册与参考资料。

    翻开手册目录,话术似乎被分为“有理”和“无理”。

    “无理”之下有分目录,有典、孝、急、乐、蚌、赢种种神通,翻过去粗略一看具体内容,便瞧得他血气翻涌。

    “这话术心经,你们一定要翻得烂熟,但最终还要在实战中融合甚至提升。知事大人仁慈,用不着你们与人用性命拼杀,却要求你们用灵魂与敌人战斗,你们的敌人非同小可,你们的使命极为重大……”

    前来管理这些新晋水军的同文局文书显然不太专业,口才不太行。

    至少说服了老乡们一起薅羊毛的纳兰文博是这么觉得。

    比起这些,他对手中的话术教程更感兴趣。

    入耳的训诫还在继续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从哪里来的,不用我强调了,因为我也欠了灵御派的钱,我可以认真告诉你们,在这里做事,比在农场矿洞里要安逸轻松得多!所以,你们应该感谢知事大人,要一门心思为知事大人做事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纳兰文博撇了撇嘴。

    他对知事大人很感激,他只是觉得来训导众人的这个鸟公人很菜。

    说这种车轱辘话,不如直接问“你们身上的衣,是谁给的?你们怀里的钱,是谁发的?”之类的话,然后让大家每天反复回答。

    最好编成一首歌,让大家每天点卯时一起唱。

    纳兰早就意识到,重复便是最好的自我说服和催眠。

    “数据男工们的使命,就是作为同文局的喉舌耳目,利用刊报、揭帖、说书人乃至茶馆讨论等一切手段,制造出知事想要的舆论氛围,引导人们向知事想要的方向行进……你们的任务将被量化,你们的成果将被裁定!”

    纳兰文博听到这里,暗自点头,这话应该是知事亲口吩咐的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第一个任务,就是在敌人的恶意诋毁和攻讦下,捍卫《皇极战天传说》,操纵舆论极限压缩小黑子们的生存空间,让这本书的热度持续升高,让花州街头巷尾,都讨论这本书、去看这本书!”

    那同文局文书说到这里,拍了拍掌。

    几名差役抱着一摞摞书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时间不多,在几天时间内,要迅速看完话术手册,明白自己的使命,并且熟读皇极战天传说,然后,去街头巷尾,在书桌茶楼中,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,把扭曲的舆论之蛇,扣在我们手中,将毒牙对准敌人!”

    文书抱着膀子,冷冷道:“现在,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,用心去看去读第一卷……这就开始吧,不要耍心机,要服从命令!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你们虽然都是负债之身,原本在灵御派手中,不过是干活的奴仆,自由受限,但在花州,没有此种限制。你们可以自由活动,这是李知事的信任……你们最好不要辜负这种信任。”

    纳兰文博耸了耸肩,接过一本《皇极战天传说》,翻开。

    他仔细阅读文字,很快便沉迷了进去。

    中途好像有人进来转了几圈,他隐隐有所察觉,却被书中故事吸引,并未抬头,直至半个时辰后,那文书说道:“停下吧。”

    不少人抬起头来,如释重负地吐一口气。

    文书也不说话,只是在等待,过不多时,进来一名差役,指向场中的几人:“你!你!你!还有你!滚出来!”

    那几人露出慌张之色,还没动弹,便被那差役一一抓住,如小鸡般掼在地上:“知事给你活路,惫懒贱种,竟不珍惜!只让你看书,竟都不看!”

    几人大声叫屈,文书便上前来,问他们书中第二章的内容。

    个个张口结舌。

    “知事神目如炬,过来瞧上几眼,便知你们懒骨难驯。”

    文书冷笑道:“坐地看书都不愿,怎么托付重任!不喜欢知事的以礼相待,就回去吃监工的鞭子吧。”

    他摆头道:“提走,送到灵御派分舵,就说他们不愿做知事的下属。”

    那几人方才害怕,大声求饶,然而便被横拉倒拽,拖着带走。

    一应手册、资料和书籍散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那进来的差役又对文书说了几句,文书便指着几人:“你,你,还有你们俩,你们四个,看得最深最精,暂时充作小组长!”

    纳兰文博莫名其妙就升了官,方知刚刚李知事来转过几圈。

    “起来吧,给你们分配宿舍,小组长负责管理,以后有事,不要喊‘大人’,要喊‘报告衙门’!这几天,你们的首要任务,是看熟《皇极战天传说》,了解花州女频舆论打法,然后就开始实战操作,与她们打擂台!”

    这几天的经历峰回路转,还以为要被灵御派送到边境拓荒,没想到真个来到了富庶的江北花州,成了有编制的从四品衙门的“数据男工”。

    唉,这里什么都好,就是名字职位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纳兰抱着发下来的衣服和书本,开始了同文局上班的新生活。

    天色渐晚,却脚踏实地。

   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。

    望着落在衣服上的《皇极战天传说》,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情节所吸引,于是很快做了决定。

    ——晚上多看几章再睡吧!

    夜色深沉,经过一日忙碌,〇文也关门……呸,歇业了。

    陈柏棠等管事算完了今日的账,两边对上之后,便叮嘱伙计们早早安歇,自己也回到房中。

    家人还没接来,毕竟来花州创业需要轻装上阵,今天书店开业,算是了却了很早之前的梦,他也突然想起了一个约定。

    先前与老贼说,以后会把你的大作卖到更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老贼好像也向他承诺过,如果卖得多了,可以多写一点。

    可这亡人,好久没有消息了。

    这让陈柏棠突然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上一次见面,是被捕快突袭的那一晚,第四卷的交稿日,以后发生的事情令人目不暇接,甚至卷入了不得的大事件之中。

    所以,已将近一个月没见过老贼。

    前四卷发售的间隙,漫长的等待不过寻常,可现在,他却有了些许不安,陈柏棠蓦然发现,这些日子里,无论担忧还是挂念,他从未有过“老贼不会再出现”的设想,龙霸天一定会来交稿的,这种理所当然的信念如同太阳升起一般,是绝不需要怀疑的,可现在,他的心却动摇起来。

    也许是夜深人静、忙碌之后,他才意识到今天的美中不足。

    书店开业了,书会卖到花州,解元郎支持我,许多大人都来了……但却少了一个人的身影,明明约定过的。

    都卖到花州了。

    少年时的幻想,与龙霸天随口说的约定,明明已经追寻着这样的目标,并且达成了,明明愿望已经实现,也派人回临县的陈家书铺留言了……

    “咚咚咚,咚咚。”

    三长两短。

    熟悉的节奏。

    陈柏棠身躯剧震。

    他慌忙提灯,快步趋到门前,却一时不敢应声。

    因为一门之隔,对面可能是一个随时可能破碎的幻梦,也许一出声,就会被惊醒……也许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可,却抱着一丝希望。

    于是,片刻之后,他不可置信、颤抖着低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斗……斗破苍穹。”

    “他妈的都来花州了,说什么切口暗语!”

    门被粗暴地拉开,外面的人不耐烦道:“收稿啦叼毛!”

    啊,是他。

    梦,就此宣告结束,好像是那一天的延续一样。

    陈老板微微颤抖着身子,微笑着:“欢迎回来——”

    一沓稿纸扔在他脸上:“——傻逼,你女频看多了吧!”

    翌日清晨,郑修远又又又又被吵醒。

    “老郑!老郑!”

    叶老板的声音让会长大人有些头皮发麻,连续数日,这厮好像都没带来什么好消息……他甚至有点抗拒起身去见他。

    但还是去了。

    叶老板叫做叶查,此刻挥舞着一份《环江日报》,气急败坏地说道:“李白龙不当人子!虎近溪为虎作伥!”

    “又怎么了……”

    郑修远有些提不起精神,昨天连夜与大家商量发动舆论、阻击《皇极战天传说》之事,只等今日开始发酵舆论,熬了半夜,有些难顶。

    叶老板怒道:“看这里!他妈的看这里啊!”

    郑修远定睛去看,慢慢张大嘴巴:“这样也行?他妈的这样也行?”

    只见头版头条,赫然写着一行大字。

    “四个一忠诚奖征文活动迎来首位投稿!”

    “《皇极战天传说》第五卷,堂堂参赛,受锋林冤屈后洗刷罪名,浴火重生的临县名家,谱写一曲感恩朝廷的忠诚赞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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