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16章 守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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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，在风黎的挽留下，石头留在竹屋吃了午饭，也亲眼看到了麻雀妖来送午饭，不过他站得远，没有看清麻雀妖的样子，只在心里感慨了两句好大的鸟。
午饭过后，风黎又要去给守宫抓虫，石头自告奋勇跟着一起去，这次他们换了个地方，毕竟先前的那块地方已经快被翻秃了。
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抓虫中悄然流逝，吃完晚饭后，在风黎的叮嘱下，石头回到家里，闭门不出。
是夜，万籁俱寂，突如其来一阵嘶吼声将睡梦中的村民惊醒，他们茫然地走出家门查看，四周却又恢复了寂静。
村长家中，地窖内。
瘦小男人脸色铁青地看着石台上那堆灰烬，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他们今晚照旧砍了桑枝，准备喂给女尸，谁料就这么会儿功夫，再回来时，尸体就被烧了。
“哼！”他猛地挥动骨杖，将那堆灰烬打散，转过头目光阴沉地盯着两人，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两人面面相觑，沉默良久后，村长才开口道：“这个地方，按理来说不会有人知道，会不会是尸体自身出现了什么异变？”
桑耀也帮腔道：“对对，阿公，也许它是自己烧起来的，否则怎么这里其他东西都没事，就尸体没了呢？”
瘦小男人听后久久未语，他绕着石台转了好几圈，没找着任何可疑痕迹，只好无奈作罢。
他脸色十分难看，“现在最重要的是，被选中的祭品没了，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村长和桑耀对视一眼，桑耀率先开口，小心建议道：“要不我们再等等？或许再过些日子，还会有新的祭品呢？”
男人重重将骨杖杵在地面，“糊涂！你也不看看现在还剩下多少日子，我们怎么等得起？”
“那……”他讷讷半晌，不敢再言语。
这时，村长开口了，“要不，我们直接选一个祭品吧。”
此话一出，瘦小男人顿时目露精光，“倒是个办法，但这祭品可不是谁都能当，让我想想，好好想一想……”
门外，一只小小的飞虫盘旋着出了地窖，一路飞到后山半坡处，落入风黎手中。
她将灵力所化的虫子捏散，口中不自觉喃喃道：“新的祭品……”
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，这所谓的祭品是送给神庙中那位人造蚕神的，但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，那棵巨大的桑树，还有古怪的尸体……
这个村子里，一定还藏着其他秘密。
“为什么是我们？”腕上的寿寿突然探出个头，一双淡金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。
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，寿寿说的是被涂在断枝上的守宫血。
她若有所思道：“是啊，为什么呢？砍断的桑枝，血……寿寿，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？”
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。
寿寿陷入了沉默。
她伸手摸摸守宫头，“我知道当年的事给你留下了很深的阴影，但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，你没办法永远逃避下去的。”
守宫垂下眼眸，许久才开口道：“记得，我的同族全部被杀了，只有我活了下来。”
风黎垂头看向他，“我一直没告诉你，它们被杀的原因，除了制作所谓的守宫砂，其实还有一个。”
听到风黎这话，寿寿猛然抬起头来。
“你可知，守宫的血经过特殊的炼制后，可成阴阳血？”
“当初控制你们全族的那个术士，除了倒卖之外，也是为了炼制这东西。”
“什么是阴阳血？”寿寿问道。
她斟酌了一番措辞，“就像是一种蕴含强大力量的灵药，不同的是，它的力量是中立的，无论作用于正还是邪，都不会留下后患。”
寿寿又问道：“这东西……是如何炼制的？”
风黎有些不忍，但还是开口道：“以活守宫剥皮放血，辅以十数种药物，用特殊的秘法可以制成。”
寿寿再次沉默，良久才低声道：“怪不得。”
怪不得当初清点时，发现那么多同族无故消失，怪不得风黎不让它进那间密室，现在想来，密室里恐怕到处都是被剥了皮的同族。
“我现在怀疑，断枝上涂抹的就是这东西，但我也只见过那一次，不敢确定，如果真是的话，那他们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。”
风黎望向大桑树所在的方向，“究竟是为了增长什么力量呢？”
桑树的灵失踪，树上蕴含着强烈的情绪，还有所谓的祭品，需要喂养的祭品……
“罢了，先回去吧。”她想不通，也懒得再想，索性直接回竹屋睡觉去了。
这天晚上，寿寿一夜未眠。
他脑海中反复回想起当年的旧事，它们一群守宫被关在一个个大缸内，层层叠叠，不见天日。
每隔一段时间，就能听到缸外传来同族的求救声和惨叫声，它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，只能无助而绝望地待在黑暗中，等待未知的命运。
终于有一天，头顶上的盖子再次被打开，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它们抓出，分放到一个个小缸内。
那是寿寿第一次看清术士的脸，那张脸也自此成为了它经年不散的噩梦。
许是一次抓起的守宫太多，动作又太急，术士并没注意到寿寿从他的指缝间掉落出去，又迅速躲到大缸后面。
同族见它逃跑，有的欣喜，有的不甘，有的甚至叫嚣着让术士将它抓回去，幸好术士并不能听懂它们的话，于是就这样，寿寿获得了短暂的自由。
可是他并没能逃脱升天，那间密室到处严丝合缝，根本找不到地方离开，它只能小心翼翼四处躲藏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族一点点减少。
从术士时不时的话语声中，它知道同族们都是被卖去制作一种叫守宫砂的东西，而这种东西，是要以它们的血肉和生命为代价的。
将它们的身体碾碎成肉泥，只为了分辨人类女子的清白，何其可笑。
但它没有任何办法，就这样绝望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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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饭过后，风黎又要去给守宫抓虫，石头自告奋勇跟着一起去，这次他们换了个地方，毕竟先前的那块地方已经快被翻秃了。
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抓虫中悄然流逝，吃完晚饭后，在风黎的叮嘱下，石头回到家里，闭门不出。
是夜，万籁俱寂，突如其来一阵嘶吼声将睡梦中的村民惊醒，他们茫然地走出家门查看，四周却又恢复了寂静。
村长家中，地窖内。
瘦小男人脸色铁青地看着石台上那堆灰烬，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他们今晚照旧砍了桑枝，准备喂给女尸，谁料就这么会儿功夫，再回来时，尸体就被烧了。
“哼！”他猛地挥动骨杖，将那堆灰烬打散，转过头目光阴沉地盯着两人，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两人面面相觑，沉默良久后，村长才开口道：“这个地方，按理来说不会有人知道，会不会是尸体自身出现了什么异变？”
桑耀也帮腔道：“对对，阿公，也许它是自己烧起来的，否则怎么这里其他东西都没事，就尸体没了呢？”
瘦小男人听后久久未语，他绕着石台转了好几圈，没找着任何可疑痕迹，只好无奈作罢。
他脸色十分难看，“现在最重要的是，被选中的祭品没了，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村长和桑耀对视一眼，桑耀率先开口，小心建议道：“要不我们再等等？或许再过些日子，还会有新的祭品呢？”
男人重重将骨杖杵在地面，“糊涂！你也不看看现在还剩下多少日子，我们怎么等得起？”
“那……”他讷讷半晌，不敢再言语。
这时，村长开口了，“要不，我们直接选一个祭品吧。”
此话一出，瘦小男人顿时目露精光，“倒是个办法，但这祭品可不是谁都能当，让我想想，好好想一想……”
门外，一只小小的飞虫盘旋着出了地窖，一路飞到后山半坡处，落入风黎手中。
她将灵力所化的虫子捏散，口中不自觉喃喃道：“新的祭品……”
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，这所谓的祭品是送给神庙中那位人造蚕神的，但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，那棵巨大的桑树，还有古怪的尸体……
这个村子里，一定还藏着其他秘密。
“为什么是我们？”腕上的寿寿突然探出个头，一双淡金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。
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，寿寿说的是被涂在断枝上的守宫血。
她若有所思道：“是啊，为什么呢？砍断的桑枝，血……寿寿，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？”
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。
寿寿陷入了沉默。
她伸手摸摸守宫头，“我知道当年的事给你留下了很深的阴影，但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，你没办法永远逃避下去的。”
守宫垂下眼眸，许久才开口道：“记得，我的同族全部被杀了，只有我活了下来。”
风黎垂头看向他，“我一直没告诉你，它们被杀的原因，除了制作所谓的守宫砂，其实还有一个。”
听到风黎这话，寿寿猛然抬起头来。
“你可知，守宫的血经过特殊的炼制后，可成阴阳血？”
“当初控制你们全族的那个术士，除了倒卖之外，也是为了炼制这东西。”
“什么是阴阳血？”寿寿问道。
她斟酌了一番措辞，“就像是一种蕴含强大力量的灵药，不同的是，它的力量是中立的，无论作用于正还是邪，都不会留下后患。”
寿寿又问道：“这东西……是如何炼制的？”
风黎有些不忍，但还是开口道：“以活守宫剥皮放血，辅以十数种药物，用特殊的秘法可以制成。”
寿寿再次沉默，良久才低声道：“怪不得。”
怪不得当初清点时，发现那么多同族无故消失，怪不得风黎不让它进那间密室，现在想来，密室里恐怕到处都是被剥了皮的同族。
“我现在怀疑，断枝上涂抹的就是这东西，但我也只见过那一次，不敢确定，如果真是的话，那他们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。”
风黎望向大桑树所在的方向，“究竟是为了增长什么力量呢？”
桑树的灵失踪，树上蕴含着强烈的情绪，还有所谓的祭品，需要喂养的祭品……
“罢了，先回去吧。”她想不通，也懒得再想，索性直接回竹屋睡觉去了。
这天晚上，寿寿一夜未眠。
他脑海中反复回想起当年的旧事，它们一群守宫被关在一个个大缸内，层层叠叠，不见天日。
每隔一段时间，就能听到缸外传来同族的求救声和惨叫声，它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，只能无助而绝望地待在黑暗中，等待未知的命运。
终于有一天，头顶上的盖子再次被打开，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它们抓出，分放到一个个小缸内。
那是寿寿第一次看清术士的脸，那张脸也自此成为了它经年不散的噩梦。
许是一次抓起的守宫太多，动作又太急，术士并没注意到寿寿从他的指缝间掉落出去，又迅速躲到大缸后面。
同族见它逃跑，有的欣喜，有的不甘，有的甚至叫嚣着让术士将它抓回去，幸好术士并不能听懂它们的话，于是就这样，寿寿获得了短暂的自由。
可是他并没能逃脱升天，那间密室到处严丝合缝，根本找不到地方离开，它只能小心翼翼四处躲藏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族一点点减少。
从术士时不时的话语声中，它知道同族们都是被卖去制作一种叫守宫砂的东西，而这种东西，是要以它们的血肉和生命为代价的。
将它们的身体碾碎成肉泥，只为了分辨人类女子的清白，何其可笑。
但它没有任何办法，就这样绝望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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