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8章 蚕神与桑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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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，两人也抓到了小半罐虫子。
女子站起身来，拍拍衣裙道：“我要回去了，你呢？”
石头摇头，“我今天一整天都要在这里。”
女子看了眼正悠闲甩着尾巴的小驹，问道：“那你午饭吃什么呢？”
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树叶包，里面是两个杂面炊饼，“我带了吃的，阿姐，分你一个。”
说着，他将树叶包递到女子面前。
她也没推辞，拿起其中一个笑道：“那就多谢你了，那我先回去了，下午再来找你玩。”
“好。”
他目送女子朝山上走去，最后果真进了那竹屋，心中不由再次疑惑，但很快，他就放弃思考，躺倒在地上咬起炊饼来。
山上，竹屋内。
风黎放下罐子，将守宫从腕上抓下来放到桌面，“你自己吃啊，我去瞧瞧午饭到了没有。”
见守宫乖巧点头，她这才转身离开。
由于住在山顶多有不便，她在春阳县城一家猫妖开的酒楼里定了一日两餐，约定好每天由麻雀伙计送上门。
她在竹屋后手搭凉棚看了半天，才见到一只大麻雀抓着食盒远远飞过来，落地后热情笑问道：“客人，阿四没迟到吧？”
风黎拎起食盒，“很准时，你等一下，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说着，她回到屋内将饭菜取出，这才将食盒还给麻雀妖。
它辞过风黎后，又拎着食盒飞走了。
风黎盛出一份饭菜，端着盘子走到隔壁，见守宫已经打开盖子，此时正爬在罐口大快朵颐，于是开口唤了声：“寿寿。”
守宫动作一顿，转头看向她。
她上前将罐子盖好，“你等会儿再吃吧，先把这个送下去给刚才的人类。”
守宫听后从罐子上爬下来，化作一道光落在地面，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男童。
他长得乖巧可爱，额头跟两边脸颊上各有一道红痕，他的眼睛是淡金色，不似普通孩童灵动，反而如古井般平静无波。
他一言不发地端起盘子，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风黎跟在身后，忍不住叹气。
这只守宫什么都好，就是性子太静了，不爱说话，从出来到现在，他开口的次数不超过五次。
这次出岛的小妖一共两只，她跟闻婴各带了一只，而守宫寿寿的考学之缘就应在这附近。
她见山下的灵桑村古怪，就没进村，而是住在山顶，打算先观察一段时日，所以昨晚趁夜请附近的妖灵帮忙建了这座竹屋。
今天一早，寿寿难得开口跟她说了句饿，于是她起了兴致，拿着跟一只兔妖借来的罐子下去抓小虫，谁知正好遇到来放马的石头。
寿寿回来得很快，他进屋后就又变回守宫爬到了罐子上。
风黎吃完午饭，又小憩了一会儿，这才又带着它去找石头。
彼时的石头已经将盘子里的饭菜吃完，正愣愣躺在草地上发呆。
见她出现，石头连忙起身，将空盘子递给她，“谢谢阿姐，真好吃，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。”
说着，他又回味了一番，低头时才恍然想起盘子还没洗过，于是连忙收手尴尬道：“等我回家洗干净了，再来还给阿姐。”
风黎摇头笑道：“不必，我一会儿拿回去，自会有人洗。”
石头闻言，想起刚才来给他送饭的男童，于是好奇问起他的身份，风黎只说是姐弟。
两人一番闲聊后，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村子里。
“我看你们村种了许多桑树，是有养蚕吗？”
石头答道：“是啊，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蚕呢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怪不得叫灵桑村。”风黎恍然，又问道：“为什么你们村的桑树长得这么好？比我来时看到的都要茂盛。”
石头扯了根草在手里把玩，“我也不太清楚，不过村里长辈们都说，那是因为祭蚕神和桑神的缘故。”
“噢？”风黎来了兴趣，“蚕神是嫘（léi）祖吗？桑神又是谁？”
石头摇头，“我不知道，反正，村子里每年都会祭她，若是哪一年忘了，桑神就会发怒。”
“听常叔说，桑神一旦发怒，村子就要大祸临头了！所以每年的祭神日都是大日子，全村摆席呢，有好多好吃的……”
说着说着，他就陷入了回忆中，面露渴望，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高兴道：“啊，今年也快了！阿姐再多住一段日子吧，下个月就是祭神日，到时我偷偷给阿姐带些好吃的上山来！”
风黎问道：“为什么要偷偷带上来？不能邀请我进村去吃席吗？”
石头面露难色，“村里的祭神日是不让外人参与的，就是本村人，也只有村长和几位长辈可以亲自祭神，我们都只能跪在后面远远地望一眼呢。”
“摆席的钱是大家凑的，村长说不让请外面的人。”
风黎恍然笑道：“原来如此，那你见过桑神吗？她长什么样子呢？”
石头仔细想了想，“长得跟蚕神差不多，不过桑神头上有树枝，身上还裹着蚕茧。”
“大家都说，那是好寓意，但我觉得那尊神像有些吓人。”
风黎听后，神色意味不明，“既敬桑神，又何必以蚕茧缚之？”
石头没有听清这句话，正要追问，却又听风黎问道：“那你们村子里有过神迹吗？或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？”
听到这话，石头再次想起了昨晚的梦，脸上不由浮现出惧意。
见此，风黎诱哄道：“可是想起了什么？能说给我听听吗？”
犹豫片刻后，他还是将昨晚所见一一道出，末了迟疑道：“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梦，但太真实了，我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好可怕。”
风黎柔声安慰了他几句，见他情绪转好，这才又转回刚才的问题。
石头答道：“大家都说我们村的桑树长得好就是神迹，至于怪事……”
“啊对了！村子里有两句话，听说是从很久以前传下来的，叫做：桑树不能见血，蚕蛹不能见月，这个算吗？”
风黎点头，“当然，不过为什么这么说？若是见了，又会如何？”
石头两指滚动着手中的草茎，“听说桑树若是见了血，就会变成妖怪把我们都吃掉；蚕蛹要是见了月亮，里面就会钻出很可怕的东西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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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站起身来，拍拍衣裙道：“我要回去了，你呢？”
石头摇头，“我今天一整天都要在这里。”
女子看了眼正悠闲甩着尾巴的小驹，问道：“那你午饭吃什么呢？”
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树叶包，里面是两个杂面炊饼，“我带了吃的，阿姐，分你一个。”
说着，他将树叶包递到女子面前。
她也没推辞，拿起其中一个笑道：“那就多谢你了，那我先回去了，下午再来找你玩。”
“好。”
他目送女子朝山上走去，最后果真进了那竹屋，心中不由再次疑惑，但很快，他就放弃思考，躺倒在地上咬起炊饼来。
山上，竹屋内。
风黎放下罐子，将守宫从腕上抓下来放到桌面，“你自己吃啊，我去瞧瞧午饭到了没有。”
见守宫乖巧点头，她这才转身离开。
由于住在山顶多有不便，她在春阳县城一家猫妖开的酒楼里定了一日两餐，约定好每天由麻雀伙计送上门。
她在竹屋后手搭凉棚看了半天，才见到一只大麻雀抓着食盒远远飞过来，落地后热情笑问道：“客人，阿四没迟到吧？”
风黎拎起食盒，“很准时，你等一下，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说着，她回到屋内将饭菜取出，这才将食盒还给麻雀妖。
它辞过风黎后，又拎着食盒飞走了。
风黎盛出一份饭菜，端着盘子走到隔壁，见守宫已经打开盖子，此时正爬在罐口大快朵颐，于是开口唤了声：“寿寿。”
守宫动作一顿，转头看向她。
她上前将罐子盖好，“你等会儿再吃吧，先把这个送下去给刚才的人类。”
守宫听后从罐子上爬下来，化作一道光落在地面，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男童。
他长得乖巧可爱，额头跟两边脸颊上各有一道红痕，他的眼睛是淡金色，不似普通孩童灵动，反而如古井般平静无波。
他一言不发地端起盘子，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风黎跟在身后，忍不住叹气。
这只守宫什么都好，就是性子太静了，不爱说话，从出来到现在，他开口的次数不超过五次。
这次出岛的小妖一共两只，她跟闻婴各带了一只，而守宫寿寿的考学之缘就应在这附近。
她见山下的灵桑村古怪，就没进村，而是住在山顶，打算先观察一段时日，所以昨晚趁夜请附近的妖灵帮忙建了这座竹屋。
今天一早，寿寿难得开口跟她说了句饿，于是她起了兴致，拿着跟一只兔妖借来的罐子下去抓小虫，谁知正好遇到来放马的石头。
寿寿回来得很快，他进屋后就又变回守宫爬到了罐子上。
风黎吃完午饭，又小憩了一会儿，这才又带着它去找石头。
彼时的石头已经将盘子里的饭菜吃完，正愣愣躺在草地上发呆。
见她出现，石头连忙起身，将空盘子递给她，“谢谢阿姐，真好吃，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。”
说着，他又回味了一番，低头时才恍然想起盘子还没洗过，于是连忙收手尴尬道：“等我回家洗干净了，再来还给阿姐。”
风黎摇头笑道：“不必，我一会儿拿回去，自会有人洗。”
石头闻言，想起刚才来给他送饭的男童，于是好奇问起他的身份，风黎只说是姐弟。
两人一番闲聊后，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村子里。
“我看你们村种了许多桑树，是有养蚕吗？”
石头答道：“是啊，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蚕呢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怪不得叫灵桑村。”风黎恍然，又问道：“为什么你们村的桑树长得这么好？比我来时看到的都要茂盛。”
石头扯了根草在手里把玩，“我也不太清楚，不过村里长辈们都说，那是因为祭蚕神和桑神的缘故。”
“噢？”风黎来了兴趣，“蚕神是嫘（léi）祖吗？桑神又是谁？”
石头摇头，“我不知道，反正，村子里每年都会祭她，若是哪一年忘了，桑神就会发怒。”
“听常叔说，桑神一旦发怒，村子就要大祸临头了！所以每年的祭神日都是大日子，全村摆席呢，有好多好吃的……”
说着说着，他就陷入了回忆中，面露渴望，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高兴道：“啊，今年也快了！阿姐再多住一段日子吧，下个月就是祭神日，到时我偷偷给阿姐带些好吃的上山来！”
风黎问道：“为什么要偷偷带上来？不能邀请我进村去吃席吗？”
石头面露难色，“村里的祭神日是不让外人参与的，就是本村人，也只有村长和几位长辈可以亲自祭神，我们都只能跪在后面远远地望一眼呢。”
“摆席的钱是大家凑的，村长说不让请外面的人。”
风黎恍然笑道：“原来如此，那你见过桑神吗？她长什么样子呢？”
石头仔细想了想，“长得跟蚕神差不多，不过桑神头上有树枝，身上还裹着蚕茧。”
“大家都说，那是好寓意，但我觉得那尊神像有些吓人。”
风黎听后，神色意味不明，“既敬桑神，又何必以蚕茧缚之？”
石头没有听清这句话，正要追问，却又听风黎问道：“那你们村子里有过神迹吗？或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？”
听到这话，石头再次想起了昨晚的梦，脸上不由浮现出惧意。
见此，风黎诱哄道：“可是想起了什么？能说给我听听吗？”
犹豫片刻后，他还是将昨晚所见一一道出，末了迟疑道：“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梦，但太真实了，我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好可怕。”
风黎柔声安慰了他几句，见他情绪转好，这才又转回刚才的问题。
石头答道：“大家都说我们村的桑树长得好就是神迹，至于怪事……”
“啊对了！村子里有两句话，听说是从很久以前传下来的，叫做：桑树不能见血，蚕蛹不能见月，这个算吗？”
风黎点头，“当然，不过为什么这么说？若是见了，又会如何？”
石头两指滚动着手中的草茎，“听说桑树若是见了血，就会变成妖怪把我们都吃掉；蚕蛹要是见了月亮，里面就会钻出很可怕的东西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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