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76章 獐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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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整个院子转了一圈，最后停在佛堂前。
“我记得，曾老夫人很喜欢礼佛？”
宋樘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问这个，但仍点头道：“据说她平日除了吃饭睡觉，其他时候几乎都待在佛堂里。”
风黎闻言转头看向他，下一刻，他只觉眼前一花，等回过神时，自己已经出现在佛堂内。
他惊奇地看向四周，而风黎已经朝着前方的佛像走去。
她站在前面看了一会儿，忽然问道：“你有没有觉得，这里有股淡淡的药味？”
宋樘听后使劲吸了两口气，不确定道：“好像是有，但这里檀香味太浓了，不太闻得出来。”
风黎没再说话，她闭眼感受了片刻，身影忽然如一道风般刮向佛像后，没过多久，那里就响起了她的声音，“进来。”
宋樘连忙上前，却惊讶地发现佛像后背已经被打开，而里面赫然有一道半掩的石门。
他小心翼翼推门进去，面前是一道幽长的走廊，走廊尽头一片漆黑，其间并没有风黎的身影。
“继续往里走。”
就在他犹豫的时候，耳边再次传来风黎的声音，他只好鼓起勇气穿过长廊，迈入那片黑暗之中。
短暂的失明过后，眼前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白光，他定睛看去，顿时被惊得瞪大双眼，久久无法回神。
只见面前是个宽阔的石室，周围摆满各种药草、器具、书籍等乱七八糟的东西，而石室正中，有一个由古怪符文绘成的阵法，阵法中央则是一头异兽。
它长得十分奇特，模样像狮子，身体完全透明，脉络脏腑肉眼可见，第一眼望去时，甚至注意不到它的轮廓。
见到两人出现，异兽十分激动，它往前走了两步，似乎想要扑向宋樘，可阵法中陡然升起数道黑绿色的光墙，将它阻挡在内。
宋樘跑到风黎身边，神色既惊且叹地看着这一幕，“这是什么东西？看起来好神奇啊。”
风黎闻言，不由神色古怪地瞟了他一眼，“我还以为世子学识渊博，能认出来呢。”
宋樘面色一僵，讪讪道：“这个……本世子在国子监时虽然很努力读书了，可惜效果不佳——”
说着说着，他突然反应过来，不由生气道：“你又忽悠我，国子监哪里会教这些东西？！”
风黎笑着安抚道：“世子别生气，我告诉你这是什么。”
“神农尝百草的故事，世子应该听过吧？”
“那当然。”
“昔日神农氏走遍天下，探寻百草，其间多有毒物，世子可知，他是如何活那么久的？”
“为何？”
“因为，他随身携带了一只奇兽，名为獐狮——就是眼前这种异兽。”
“獐狮全身透明，脏腑经络肉眼可视，神农氏将各种草药给它吃下去，就能观察到这些草药所引起的变化，从而确定其药性作用。”
宋樘听后惊叹不已，“好神奇！那为什么在传说里，后来神农还自己吃毒草死了呢？”
风黎解释道：“因为有一天，神农氏给獐狮喂了条毒虫，那虫子通体黑色，一遇到动静就缩成一团，像颗黑珠子，人间称作‘滚珠虫’。”
“獐狮嚼过此虫后，毒汁进入脏腑，通体发黑，很快就死去了，神农氏失去獐狮，只好以身试草，所以才会被毒死。”
宋樘恍然，“原来如此！不过滚珠虫是什么？我怎么从未听过见过？”
风黎笑道：“这东西长在山间，世子出身高贵，自然见不到。”
宋樘不太高兴，“等得了空，本世子就亲自进山去找，定要看看这虫子长什么样。”
风黎懒得理会他，就没接话，只将目光落到獐狮身上，喃喃自语道：“倒是许久未见过此类药兽了，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……”
宋樘听到这话，顿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，“所以说，这东西是曾老夫人养的？她养这个做什么？”
风黎随口答道：“因为她是名巫医。”
宋樘自然知道巫医，但很显然，这个词跟卢娴联系在一起，仍然足够让他惊讶，“没听说过曾老夫人还会治病啊。”
“她有意隐藏，自然无人能发现。”风黎说着，又在四周转了一圈，然后停在一个角落里。
她将其中一个罐子打开，里面冲出一股绿烟，幸好她眼疾手快，又迅速将那烟按了回去。
“看来，想要孙家众人性命的就是她了。”
宋樘不知在想些什么，神色渐渐古怪起来，他惊疑问道：“曾老夫人为什么会想杀孙家的人？难道朝阳堂姐的死有问题？！”
采荷看到了棺材的幻象，而那棺材很像是朝阳郡主的，再加上卢娴意欲杀人灭口，宋樘很难不联想到这一点。
风黎没有回答，毕竟她也不清楚事情真相。
其中一个墙角上堆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书籍和纸张，风黎上前翻了翻，多是些记载巫术医药的书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。
将书丢回去的时候，她忽然留意到被压在底下的几页纸，待到取出看清上面的内容后，她脸色骤然一变。
宋樘见此连忙凑上前来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她顺手将纸藏在身后，“是一个巫术的记载，有些恶毒，你不能看。”
宋樘不高兴了，“你把本世子想成什么人了？本世子还能偷学不成？”
风黎起身笑道：“就算你不学，看了也会留下印象，万一不小心说出去，很可能招惹祸事，安全起见，还是别看了吧。”
宋樘撇撇嘴，倒也没再坚持，自己跑到旁边看其他东西去了。
风黎微松口气，这才又拿出那几页纸仔细查看起来。
这时，宋樘在不远处唤她：“你快过来看看这个！”
她走过去，就见宋樘指着一排排的小琉璃瓶问她：“这里面都是些什么？”
风黎瞟了眼，“全是魂魄。”
宋樘看不见，但她可以很清楚看见，这些琉璃瓶上都散发着微弱的白光。
宋樘吓了一跳，“什么魂魄？”
风黎答道：“人类、动物，什么都有，还有灵。”
宋樘听后，将整张脸都凑到了瓶子面前，“哪呢哪呢？我怎么没看见？”
风黎点了下他的眉心，他顿时惊得差点蹦起来，“哇！这这这……”
稍作思索后，风黎忽然笑问道：“世子想不想跟我一起干件大事？”
宋樘满脸狐疑，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她笑而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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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记得，曾老夫人很喜欢礼佛？”
宋樘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问这个，但仍点头道：“据说她平日除了吃饭睡觉，其他时候几乎都待在佛堂里。”
风黎闻言转头看向他，下一刻，他只觉眼前一花，等回过神时，自己已经出现在佛堂内。
他惊奇地看向四周，而风黎已经朝着前方的佛像走去。
她站在前面看了一会儿，忽然问道：“你有没有觉得，这里有股淡淡的药味？”
宋樘听后使劲吸了两口气，不确定道：“好像是有，但这里檀香味太浓了，不太闻得出来。”
风黎没再说话，她闭眼感受了片刻，身影忽然如一道风般刮向佛像后，没过多久，那里就响起了她的声音，“进来。”
宋樘连忙上前，却惊讶地发现佛像后背已经被打开，而里面赫然有一道半掩的石门。
他小心翼翼推门进去，面前是一道幽长的走廊，走廊尽头一片漆黑，其间并没有风黎的身影。
“继续往里走。”
就在他犹豫的时候，耳边再次传来风黎的声音，他只好鼓起勇气穿过长廊，迈入那片黑暗之中。
短暂的失明过后，眼前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白光，他定睛看去，顿时被惊得瞪大双眼，久久无法回神。
只见面前是个宽阔的石室，周围摆满各种药草、器具、书籍等乱七八糟的东西，而石室正中，有一个由古怪符文绘成的阵法，阵法中央则是一头异兽。
它长得十分奇特，模样像狮子，身体完全透明，脉络脏腑肉眼可见，第一眼望去时，甚至注意不到它的轮廓。
见到两人出现，异兽十分激动，它往前走了两步，似乎想要扑向宋樘，可阵法中陡然升起数道黑绿色的光墙，将它阻挡在内。
宋樘跑到风黎身边，神色既惊且叹地看着这一幕，“这是什么东西？看起来好神奇啊。”
风黎闻言，不由神色古怪地瞟了他一眼，“我还以为世子学识渊博，能认出来呢。”
宋樘面色一僵，讪讪道：“这个……本世子在国子监时虽然很努力读书了，可惜效果不佳——”
说着说着，他突然反应过来，不由生气道：“你又忽悠我，国子监哪里会教这些东西？！”
风黎笑着安抚道：“世子别生气，我告诉你这是什么。”
“神农尝百草的故事，世子应该听过吧？”
“那当然。”
“昔日神农氏走遍天下，探寻百草，其间多有毒物，世子可知，他是如何活那么久的？”
“为何？”
“因为，他随身携带了一只奇兽，名为獐狮——就是眼前这种异兽。”
“獐狮全身透明，脏腑经络肉眼可视，神农氏将各种草药给它吃下去，就能观察到这些草药所引起的变化，从而确定其药性作用。”
宋樘听后惊叹不已，“好神奇！那为什么在传说里，后来神农还自己吃毒草死了呢？”
风黎解释道：“因为有一天，神农氏给獐狮喂了条毒虫，那虫子通体黑色，一遇到动静就缩成一团，像颗黑珠子，人间称作‘滚珠虫’。”
“獐狮嚼过此虫后，毒汁进入脏腑，通体发黑，很快就死去了，神农氏失去獐狮，只好以身试草，所以才会被毒死。”
宋樘恍然，“原来如此！不过滚珠虫是什么？我怎么从未听过见过？”
风黎笑道：“这东西长在山间，世子出身高贵，自然见不到。”
宋樘不太高兴，“等得了空，本世子就亲自进山去找，定要看看这虫子长什么样。”
风黎懒得理会他，就没接话，只将目光落到獐狮身上，喃喃自语道：“倒是许久未见过此类药兽了，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……”
宋樘听到这话，顿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，“所以说，这东西是曾老夫人养的？她养这个做什么？”
风黎随口答道：“因为她是名巫医。”
宋樘自然知道巫医，但很显然，这个词跟卢娴联系在一起，仍然足够让他惊讶，“没听说过曾老夫人还会治病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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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樘见此连忙凑上前来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她顺手将纸藏在身后，“是一个巫术的记载，有些恶毒，你不能看。”
宋樘不高兴了，“你把本世子想成什么人了？本世子还能偷学不成？”
风黎起身笑道：“就算你不学，看了也会留下印象，万一不小心说出去，很可能招惹祸事，安全起见，还是别看了吧。”
宋樘撇撇嘴，倒也没再坚持，自己跑到旁边看其他东西去了。
风黎微松口气，这才又拿出那几页纸仔细查看起来。
这时，宋樘在不远处唤她：“你快过来看看这个！”
她走过去，就见宋樘指着一排排的小琉璃瓶问她：“这里面都是些什么？”
风黎瞟了眼，“全是魂魄。”
宋樘看不见，但她可以很清楚看见，这些琉璃瓶上都散发着微弱的白光。
宋樘吓了一跳，“什么魂魄？”
风黎答道：“人类、动物，什么都有，还有灵。”
宋樘听后，将整张脸都凑到了瓶子面前，“哪呢哪呢？我怎么没看见？”
风黎点了下他的眉心，他顿时惊得差点蹦起来，“哇！这这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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