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43章 残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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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海神泪果真极美。”赵立明在旁边叹道：“可不知为何，在下心中只觉凄寒。”
风黎多看了他两眼，没有出声，瑶织坐在一旁发呆，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水中，鲤鱼妖正悠悠来去，像是一朵娇艳的金红色花朵盛放在繁星之间。
风黎抬头看了眼星空，整个人忽然凌空而起，朝海面飞去。
秀秀看傻了眼，呆呆扯住瑶织的衣袖，结结巴巴道：“瑶……瑶瑶……姑姑……姑姑……”
瑶织拉住她的手，目光紧紧盯着风黎的身影。
她停在天海之间，举目四顾，海神泪的范围很大，且十分零散，可见当初破碎得有多彻底，难怪鲛王想要寻回双目却无能为力。
光芒之中，夹杂着熟悉的天罚气息，虽然从前曾亲身经历过更为可怕的情形，但再次直面，仍然令人心悸。
她镇定了心神，周身忽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，海中星辰随着她双手划动的痕迹而流转，在夜空下汇聚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来。
海水翻涌不息，贝壳船在海面左摇右晃，秀秀不得不抓紧船沿，睁大眼睛盯着半空的身影。
随着时间流逝，漩涡一点点收缩凝聚，以那道人影为中心环绕四周，如水般缓缓流淌。
眼前忽然一黑，将正看得聚精会神的秀秀吓了一大跳。
她拼命眨着眼睛，想要尽快适应昏暗的环境，等再次看清时，就见风黎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船上，而她的手中，正拿着两颗流光溢彩、如拇指大小的珠子。
她用另一只手揉着眉心，满脸都是倦意，“我先进去休息一会儿，天色不早了，你们也早点睡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后，她便朝船舱中去了。
这天晚上，天气十分诡异，外面雷声不断，还有雷电直接朝船上劈，但都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挡在了外面。
瑶织拉着秀秀躲在另一处船舱里，赵立明也缩在不远处，三人一夜相对无言，直到天将明时，雷声渐弱，他们才松了口气，各自睡下。
风黎醒来时，天色已经大亮，她钻出船舱，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头。
“这一晚上降下去这么多啊。”她伸了个懒腰，自言自语道。
看来再过几日，水位就能降回原来的高度了。
这天，赵立明的魂魄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，他绕着贝壳船飘了几圈，遗憾又释然。
秀秀发现了这件事，但她也没有询问，经过昨晚的事，她现在只当他们都是神仙，就连面对瑶织时都拘谨许多，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。
瑶织觉得郁闷，跑来找风黎倾诉，风黎柔声问她：“你们这段日子相处得如何？”
瑶织毫不犹豫道：“很好啊，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。”
风黎听后，笑着摸摸她的头，“这样就很好了啊，不是吗？”
瑶织愣了愣，陷入沉思之中，久久不语。
在那之后，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，不知她跟秀秀说了些什么，秀秀也很快恢复如常，两人又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。
三日后，水位下降到露出了鲛神像的上半身，风黎将船挪过去，停在石像面前。
秀秀坐在船尾，看着水里的鲤鱼妖，“小红，你怎么还不走呀？”
丹珠哼了一声，“我就乐意待在这儿，这里宽敞不行嘛？你管我。”
经过了风黎的冲击，前两日丹珠开口说话时，秀秀也没那么震惊了，相反，她还很是开心。
眼下听它这么说，秀秀也不生气，反而乐呵呵道：“也好，这样我还能多看你几天，等水退了，你就要回海里了，到时候，我们可能要很久才能见一面呢。”
丹珠沉默了，片刻后忽然转头游走，没再搭理她。
她不知所措地看向瑶织，瑶织安慰她：“别难过，要不我帮你把它抓回来吃掉吧，这样它就走不了啦。”
秀秀目瞪口呆，结结巴巴地阻止，“不不……我不吃……不能吃……”
瑶织哈哈大笑，“逗你玩的，我去找姑姑啦！”她啪嗒啪嗒地跑了，留下秀秀独自一人在风中呆滞。
这天晚上，水位又降下一些，简单吃过晚饭后，风黎将赵立明叫到了外面。
赵立明问道：“娘子是打算今晚将眼睛还给鲛神吗？”
风黎点点头又摇摇头，“严格来说，这已经不是她的眼睛了，只是一些残存的碎片，被我强行凝聚在一起罢了。”
说着，她看向赵立明，“这些日子，我一直在想，公子缺失的魂魄如果不是已经散去，又会在何处，我有一个猜测，打算今晚验证一番。”
赵立明神色疑惑，但见她已经摊开手掌，露出那两颗梦幻如星辰的珠子，便安静地退到一旁等待。
珠子脱离掌心，飞向石像空荡荡的眼眶，在嵌入其中的一瞬间，石像突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。
随着光芒渐亮，它的头顶渐渐浮现出一道虚缈的幻影来。
那是一名优雅而美丽的女鲛人，她手持横笛，紧闭双眼，额头身上均戴着珠贝挂饰，水蓝鱼尾拖在身后，同色长发随风轻扬。
瑶织从船舱中冲出，扒在船沿上怔怔盯着她，嘴唇几度嗫喏，最后却只是沉默而视。
鲛人缓缓睁开眼睛，一眼就看到了飘在旁边的赵立明，她瞬间愣住，神色似喜似悲，许久才试探性开口唤了一声：“赵立明？”
赵立明疑惑而恍惚地看着她，虽然记不起自己曾与之相识，但此刻得见，他心中仍是不可抑制地涌上一股难言的喜悦与悲哀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稳住心神，朝着鲛人作揖见礼，“在下赵立明，见过鲛神。”
鲛人闻言沉默下来，望向他的目光复杂难言。
见此，风黎微微一笑，出声解释道：“赵公子缺失了部分魂魄，前尘往事已尽数忘却，如今怕是想不起与你的过往了。”
鲛人闻言，将视线落到她身上，片刻后朝她行了一礼，“是您寻回我的双目，唤醒我的残念，虽不知您是谁，但这份大恩，娑音没齿难忘。”
风黎摇头，“我与鲛王也算故旧，更何况还有瑶织……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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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黎多看了他两眼，没有出声，瑶织坐在一旁发呆，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水中，鲤鱼妖正悠悠来去，像是一朵娇艳的金红色花朵盛放在繁星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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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秀看傻了眼，呆呆扯住瑶织的衣袖，结结巴巴道：“瑶……瑶瑶……姑姑……姑姑……”
瑶织拉住她的手，目光紧紧盯着风黎的身影。
她停在天海之间，举目四顾，海神泪的范围很大，且十分零散，可见当初破碎得有多彻底，难怪鲛王想要寻回双目却无能为力。
光芒之中，夹杂着熟悉的天罚气息，虽然从前曾亲身经历过更为可怕的情形，但再次直面，仍然令人心悸。
她镇定了心神，周身忽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，海中星辰随着她双手划动的痕迹而流转，在夜空下汇聚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来。
海水翻涌不息，贝壳船在海面左摇右晃，秀秀不得不抓紧船沿，睁大眼睛盯着半空的身影。
随着时间流逝，漩涡一点点收缩凝聚，以那道人影为中心环绕四周，如水般缓缓流淌。
眼前忽然一黑，将正看得聚精会神的秀秀吓了一大跳。
她拼命眨着眼睛，想要尽快适应昏暗的环境，等再次看清时，就见风黎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船上，而她的手中，正拿着两颗流光溢彩、如拇指大小的珠子。
她用另一只手揉着眉心，满脸都是倦意，“我先进去休息一会儿，天色不早了，你们也早点睡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后，她便朝船舱中去了。
这天晚上，天气十分诡异，外面雷声不断，还有雷电直接朝船上劈，但都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挡在了外面。
瑶织拉着秀秀躲在另一处船舱里，赵立明也缩在不远处，三人一夜相对无言，直到天将明时，雷声渐弱，他们才松了口气，各自睡下。
风黎醒来时，天色已经大亮，她钻出船舱，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头。
“这一晚上降下去这么多啊。”她伸了个懒腰，自言自语道。
看来再过几日，水位就能降回原来的高度了。
这天，赵立明的魂魄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，他绕着贝壳船飘了几圈，遗憾又释然。
秀秀发现了这件事，但她也没有询问，经过昨晚的事，她现在只当他们都是神仙，就连面对瑶织时都拘谨许多，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。
瑶织觉得郁闷，跑来找风黎倾诉，风黎柔声问她：“你们这段日子相处得如何？”
瑶织毫不犹豫道：“很好啊，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。”
风黎听后，笑着摸摸她的头，“这样就很好了啊，不是吗？”
瑶织愣了愣，陷入沉思之中，久久不语。
在那之后，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，不知她跟秀秀说了些什么，秀秀也很快恢复如常，两人又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。
三日后，水位下降到露出了鲛神像的上半身，风黎将船挪过去，停在石像面前。
秀秀坐在船尾，看着水里的鲤鱼妖，“小红，你怎么还不走呀？”
丹珠哼了一声，“我就乐意待在这儿，这里宽敞不行嘛？你管我。”
经过了风黎的冲击，前两日丹珠开口说话时，秀秀也没那么震惊了，相反，她还很是开心。
眼下听它这么说，秀秀也不生气，反而乐呵呵道：“也好，这样我还能多看你几天，等水退了，你就要回海里了，到时候，我们可能要很久才能见一面呢。”
丹珠沉默了，片刻后忽然转头游走，没再搭理她。
她不知所措地看向瑶织，瑶织安慰她：“别难过，要不我帮你把它抓回来吃掉吧，这样它就走不了啦。”
秀秀目瞪口呆，结结巴巴地阻止，“不不……我不吃……不能吃……”
瑶织哈哈大笑，“逗你玩的，我去找姑姑啦！”她啪嗒啪嗒地跑了，留下秀秀独自一人在风中呆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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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她看向赵立明，“这些日子，我一直在想，公子缺失的魂魄如果不是已经散去，又会在何处，我有一个猜测，打算今晚验证一番。”
赵立明神色疑惑，但见她已经摊开手掌，露出那两颗梦幻如星辰的珠子，便安静地退到一旁等待。
珠子脱离掌心，飞向石像空荡荡的眼眶，在嵌入其中的一瞬间，石像突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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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名优雅而美丽的女鲛人，她手持横笛，紧闭双眼，额头身上均戴着珠贝挂饰，水蓝鱼尾拖在身后，同色长发随风轻扬。
瑶织从船舱中冲出，扒在船沿上怔怔盯着她，嘴唇几度嗫喏，最后却只是沉默而视。
鲛人缓缓睁开眼睛，一眼就看到了飘在旁边的赵立明，她瞬间愣住，神色似喜似悲，许久才试探性开口唤了一声：“赵立明？”
赵立明疑惑而恍惚地看着她，虽然记不起自己曾与之相识，但此刻得见，他心中仍是不可抑制地涌上一股难言的喜悦与悲哀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稳住心神，朝着鲛人作揖见礼，“在下赵立明，见过鲛神。”
鲛人闻言沉默下来，望向他的目光复杂难言。
见此，风黎微微一笑，出声解释道：“赵公子缺失了部分魂魄，前尘往事已尽数忘却，如今怕是想不起与你的过往了。”
鲛人闻言，将视线落到她身上，片刻后朝她行了一礼，“是您寻回我的双目，唤醒我的残念，虽不知您是谁，但这份大恩，娑音没齿难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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