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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35章 海中

    听完赵阿婆的讲述后,风黎陷入了沉思,良久才笑道:“原来如此,多谢阿婆解惑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赵阿婆并没听得太清楚,她大声问风黎,“娘子为何会想到打听这事?”

    风黎含糊应道:“因为,受人所托。”

    赵阿婆依旧没听清,不过她也没再问,又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经年旧事后,才起身收拾残局。

    风黎帮着干完活,回到房间时,瑶织正坐在桌边晃着腿吃酥琼叶,切成薄片的蒸饼被烤得酥香焦脆,咬在嘴里“咔嚓咔嚓”地响。

    见风黎进来,她连忙跳下凳子,“姑姑,今晚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风黎摆摆手,打断了她的话,却听她说道:“今晚我不去觅食啦,点心吃太多了,我饱了。”

    风黎顿时哑然,忽又想到什么似的问她:“你前天晚上说,是听到歌声才上岸的?”

    瑶织不明所以地点头,“怎么了吗?”

    风黎觉得疑惑,“可我在岸上探过了,歌声是从海里传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瑶织歪头想了想,“那会不会是岸上和海里都有呢?”

    海神泪。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,风黎瞬间想到了这个词。

    思索片刻后,她忽然笑问道:“我们今晚去海里一游如何?”

    瑶织惊讶地看着她,“姑姑,我也要去吗?”

    风黎点头,“当然,我已经许多年未入海了,你对海里比较熟悉,一起去行事也方便些。”

    瑶织听后高兴地点头,“好呀好呀,那姑姑,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?”

    风黎看看天色,“晚点吧,等村里人都睡下了,我们再出去。”

    夜色渐深,万籁俱寂,远远地,窗外传来海浪声和风声。

    眼见外面灯火俱灭,两人开了窗户,悄无声息翻出,朝海边而去。

    抵达海岸后,风黎并未第一时间入水,而是在岸边的老位置找到了赵立明。

    风黎走过去,向他询问海神泪什么时候会出现,他想了想,“这倒没什么规律可循,大概就在这两月吧,娘子若想一观,等出现时,在下可前往传信。”

    风黎自然乐得如此,便与他商定了具体细节,这才准备入海。

    她不想费力气在海中撑起屏障走动,便让瑶织下去找个坐骑,瑶织有些为难,“姑姑,这里又不是鲛人族的地盘,我上哪里去给您找坐骑嘛?”

    风黎闻言长叹口气,低声自语了一句,“无用的小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姑姑,您是不是在骂我?”瑶织虽没听清她的话,但仍是凭着感觉不高兴问道。

    风黎扬起笑容,“怎么会呢?我们瑶瑶这么聪明漂亮活泼可爱,自然是人见人爱的。”不过她又不是人。

    瑶织被夸得很是开心,刚才的那点小郁闷也瞬间烟消云散,根本就没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。

    靠不上别人,就只能靠自己,风黎手搭凉棚望向海面,“这里是哪一族的地盘啊?”

    这次瑶织接得很快,“是陵鱼和水马族,这片海原先是鲛人族的,后来不知道为什么,父王跟它们两族换了一块水域,就不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风黎惊讶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还知道这些?”

    瑶织嘻嘻笑道:“上次回家的时候,听几位兄长提起的。”

    风黎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去找水马吧,陵鱼不太适合当坐骑。”

    陵鱼,是一种人面手足鱼身的怪鱼,跟鲛人有些相似,但在人类的审美观念中,长得不如鲛人好看,而三界与人类息息相关,自然也深受影响。

    水马,身形似马,但腿上有花纹,尾巴像牛尾,发出的声响如同人的呼唤声。

    风黎先让瑶织下海去探了一遭,确定好位置后,自己才入水去。

    初时四周是一片漆黑,渐渐地,就现出些光亮来,是存在于深海中的一些奇异生灵。

    借着它们的光,风黎很顺利找到了瑶织的目标——一匹慢悠悠行走在水中的马。

    瑶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:“姑姑,我都看好了,这附近就它一个,咱们冲上去,把它制服了当坐骑,不会惊动其他水马的。”

    风黎点点头,身形瞬间挪到水马身旁,才刚要出手,却听它一声惊呼:“瑶织公主?!”

    风黎愣了,瑶织也愣了,半晌才小心问道:“你认识我?”

    谁料水马颇为激动地游上前道:“愚是游一啊,水马王的侍下,上次与王同去鲛人族,跟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的!”

    瑶织这才想起,之前回家时水马王确实正在族中做客,可她也只匆匆拜见过一次,就连水马王长什么样都忘了,又哪还记得什么侍下?

    面对热情的游一,她不好说自己不记得,只能故作恍然地呵呵笑道:“是你呀,我记得你的,你当时就在旁边嘛,哈哈……我记性很好的!对了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游一并未察觉,仍旧十分热情,“今日不当差,愚便出来逛逛。对了,公主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瑶织看向风黎,风黎笑道:“是这样的,我二人路过此地,想着下来玩耍一番,现正寻坐骑呢。”

    顺着这句话,游一将目光落到她身上,疑惑问道:“这位是……?”

    从很早以前开始,鸿蒙山上的一应事宜就都是白泽在打理,风黎很少跟各族打交道,自然也没多少人认得她。

    听到游一这样问,瑶织连忙笑嘻嘻道:“这是我姑姑。”

    游一听后,心中便猜测风黎可能是鲛人族的供奉之类,于是态度也客气了些,“既然二位到了水马族的地盘,本就该好生招待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姑姑也不必找坐骑了,愚虽粗笨,倒也能为二位当个知客。”

    能不动手就达成目的,风黎自然无有不应,就这样,游一载着她,带二人在海里游逛起来。

    瑶织不知从哪里招过来一群发光的蓝白色小鱼,将周围照亮,借着亮光,他们穿越礁石,游过海植,纵览深海奇特地貌,异诡生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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