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今时不同往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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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殿上，左丞相言卿尘悠然喝着酒，右丞相谢听澜品尝着美食，文武百官齐齐沉默不语。
仿佛这场庆功兼接风洗尘宴，已全然成了三位王爷表演的戏台。
若是以前有人敢提出这种建议，一定会有大臣当堂抗议，坚持维护皇帝、正统，不管皇上心胸是不是狭隘，不管皇上是不是过于昏庸无能，他们都会坚持维护正统。
因为那是先皇名正言顺传位的天子。
没有人能改变迂腐臣子死守规矩的铁律原则。
可今时不同往日。
姬御苍是打天下的人，打的不仅仅是南昭天下，可能还包括雍国天下——倘若他直接在南昭称帝，然后率兵拿下雍国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
所以姬陵的提议大臣们不敢反对，万一姬御苍真有这个想法呢？
他们只是在等，等姬御苍做出回应。
他们想知道摄政王有没有称帝的心思，甚至就连提出这个建议的姬陵，应该也只是想试探姬御苍的心思，而不是真心想让他当皇帝。
否则三位王爷今日这出戏表现给谁看？
漫长的一片静寂之中，左丞相缓缓开口：“臣以为齐王的提议可行，摄政王掌雍国大权，对朝政大事了如指掌，对外征战亦百战百胜，雍国只有摄政王有资格坐这个皇帝。”
右丞相附和：“臣同意。”
“本宫也同意。”殿外忽然响起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，那么熟悉，飞扬跋扈，“摄政王征战天下，护国有功，且同样身为皇族正统血脉，为何不能坐这帝位？姬瑾那个废物都能坐，皇叔自然也坐得。”
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。
一身红衣的平遥长公主从殿外走来，姿容绝世，夺目耀眼，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宽大的披风遮掩下，隐隐能看出已有了身孕。
她身边跟着一身蓝袍飘逸的秦羽墨。
跟以往不同的是，秦羽墨一直挽着平遥长公主的手，眼睛像是看不见旁人，一双眼只牢牢牢落在平遥长公主身上，像是生怕她磕了绊了似的。
沈凝目光微转，随即眉梢一挑。
数月不见，平遥长公主这是有了身孕？
“见过皇叔，见过皇婶。”平遥长公主走到殿前，朝姬御苍和沈凝行礼，“恭贺皇叔和皇婶大胜归来，给雍国疆土添砖加瓦。”
秦羽墨则撩袍跪下：“臣参见摄政王，参见摄政王妃。”
姬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。
他转头看着这对夫妻，眼底划过一抹冷芒，却没什么也没说话，只慢慢坐回席上，强自扬起一抹笑意，看向满朝文武：“诸位大人觉得呢？”
“臣以为摄政王有资格做皇帝。”镇国公站起身，正色而认真地说道，“摄政王文武双全，谋略无双，武功卓绝，知人善用，是当之无愧的圣明帝王人选。”
姬陵抿唇，端起酒盏抿了一口。
姬墨和姬寒两人表情亦有些异样。
他们没想到连镇国公都同意，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女儿是当今皇上的妃子？
六部尚书还没有说话。
三位王爷能出来，可能这段时间已开始笼络朝中大臣，只是朝中各位大臣分别被谁笼络了去，暂时还是个未知之事。
但毫无疑问，只要姬御苍想称帝，其他人不管他们如何笼络，如何收买，都无济于事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姬御苍淡淡开口，“皇上近来如何？”
平遥长公主走到旁观坐下，语气淡定：“跟以前一样。”
“稍后本王去看看他。”
平遥长公主撇嘴：”一个废帝罢了，有什么好看的？皇叔真是仁慈。“
姬御苍对此不置可否，目光微转，看向坐在殿上的雍国大臣们：“漠北的文书何在？呈上来本王看看。”
“放在勤政殿。”左丞相恭敬说道，“臣现在去取。”
说着，他径自起身告退。
摄政王不在朝这段时间，朝中内政由左丞相负责，外政由右丞相负责，漠北快马送来的文书自然由左丞相负责收管。
所以方才在宫门外，齐王提起文书一事着实可笑，好像这件事能由他负责似的。
姬墨、姬陵、姬寒三位王爷面色各异。
在座的大臣们也各有所思。
他们心里都清楚，摄政王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就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，三位王爷也都知道姬御苍已经对姬瑾失去了耐心，雍国变天是注定好的事情。
他们有意代替新皇，但前提是姬御苍自己没这个意思。
摄政王不在朝的这些日子里，他们拉拢朝臣，行动活跃，可他们的对手只是其他两人，而从不是摄政王。
一旦姬御苍有心坐皇位，其他人连争都没资格争。
左丞相很快去而复返，呈上文书。
姬御苍看完之后，转头看向沈凝：“漠北想把他们的公主嫁给本王……王妃，这西周想嫁公主，漠北也想嫁公主，你说本王应该如何抉择？”
“可以全部收进王府。”沈凝语气平静，带着几分玩味，“正好本王妃归来无事，拿她们练练手。”
姬御苍笑道：“王妃这是吃醋？”
“非也。”沈凝摇头，“只是有现成的箭靶子不要白不要，何况到底是公主，拒绝了她们多没面子？”
大臣们听着夫妻二人对话，心头缓缓生出一股异样感觉。
“侄女知道皇叔皇婶出征辛苦，特意名内廷司准备了歌舞助兴。”平遥长公主抬手拍了拍，“上歌舞。”
大太监扬声喊道：“上歌舞——”
管弦丝竹声悠扬响起，身着薄纱的美丽舞姬们鱼贯上场。
文武百官细不可察地松了口气，终于能借着欣赏歌舞的机会悄悄喝口酒，压一压紧绷的神经。
摄政王刚从南昭回来，身上的戎装还没脱下，三位王爷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废帝另立一事，是不是有些太急切了？
好歹等一等，缓一缓再说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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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这场庆功兼接风洗尘宴，已全然成了三位王爷表演的戏台。
若是以前有人敢提出这种建议，一定会有大臣当堂抗议，坚持维护皇帝、正统，不管皇上心胸是不是狭隘，不管皇上是不是过于昏庸无能，他们都会坚持维护正统。
因为那是先皇名正言顺传位的天子。
没有人能改变迂腐臣子死守规矩的铁律原则。
可今时不同往日。
姬御苍是打天下的人，打的不仅仅是南昭天下，可能还包括雍国天下——倘若他直接在南昭称帝，然后率兵拿下雍国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
所以姬陵的提议大臣们不敢反对，万一姬御苍真有这个想法呢？
他们只是在等，等姬御苍做出回应。
他们想知道摄政王有没有称帝的心思，甚至就连提出这个建议的姬陵，应该也只是想试探姬御苍的心思，而不是真心想让他当皇帝。
否则三位王爷今日这出戏表现给谁看？
漫长的一片静寂之中，左丞相缓缓开口：“臣以为齐王的提议可行，摄政王掌雍国大权，对朝政大事了如指掌，对外征战亦百战百胜，雍国只有摄政王有资格坐这个皇帝。”
右丞相附和：“臣同意。”
“本宫也同意。”殿外忽然响起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，那么熟悉，飞扬跋扈，“摄政王征战天下，护国有功，且同样身为皇族正统血脉，为何不能坐这帝位？姬瑾那个废物都能坐，皇叔自然也坐得。”
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。
一身红衣的平遥长公主从殿外走来，姿容绝世，夺目耀眼，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宽大的披风遮掩下，隐隐能看出已有了身孕。
她身边跟着一身蓝袍飘逸的秦羽墨。
跟以往不同的是，秦羽墨一直挽着平遥长公主的手，眼睛像是看不见旁人，一双眼只牢牢牢落在平遥长公主身上，像是生怕她磕了绊了似的。
沈凝目光微转，随即眉梢一挑。
数月不见，平遥长公主这是有了身孕？
“见过皇叔，见过皇婶。”平遥长公主走到殿前，朝姬御苍和沈凝行礼，“恭贺皇叔和皇婶大胜归来，给雍国疆土添砖加瓦。”
秦羽墨则撩袍跪下：“臣参见摄政王，参见摄政王妃。”
姬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。
他转头看着这对夫妻，眼底划过一抹冷芒，却没什么也没说话，只慢慢坐回席上，强自扬起一抹笑意，看向满朝文武：“诸位大人觉得呢？”
“臣以为摄政王有资格做皇帝。”镇国公站起身，正色而认真地说道，“摄政王文武双全，谋略无双，武功卓绝，知人善用，是当之无愧的圣明帝王人选。”
姬陵抿唇，端起酒盏抿了一口。
姬墨和姬寒两人表情亦有些异样。
他们没想到连镇国公都同意，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女儿是当今皇上的妃子？
六部尚书还没有说话。
三位王爷能出来，可能这段时间已开始笼络朝中大臣，只是朝中各位大臣分别被谁笼络了去，暂时还是个未知之事。
但毫无疑问，只要姬御苍想称帝，其他人不管他们如何笼络，如何收买，都无济于事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姬御苍淡淡开口，“皇上近来如何？”
平遥长公主走到旁观坐下，语气淡定：“跟以前一样。”
“稍后本王去看看他。”
平遥长公主撇嘴：”一个废帝罢了，有什么好看的？皇叔真是仁慈。“
姬御苍对此不置可否，目光微转，看向坐在殿上的雍国大臣们：“漠北的文书何在？呈上来本王看看。”
“放在勤政殿。”左丞相恭敬说道，“臣现在去取。”
说着，他径自起身告退。
摄政王不在朝这段时间，朝中内政由左丞相负责，外政由右丞相负责，漠北快马送来的文书自然由左丞相负责收管。
所以方才在宫门外，齐王提起文书一事着实可笑，好像这件事能由他负责似的。
姬墨、姬陵、姬寒三位王爷面色各异。
在座的大臣们也各有所思。
他们心里都清楚，摄政王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就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，三位王爷也都知道姬御苍已经对姬瑾失去了耐心，雍国变天是注定好的事情。
他们有意代替新皇，但前提是姬御苍自己没这个意思。
摄政王不在朝的这些日子里，他们拉拢朝臣，行动活跃，可他们的对手只是其他两人，而从不是摄政王。
一旦姬御苍有心坐皇位，其他人连争都没资格争。
左丞相很快去而复返，呈上文书。
姬御苍看完之后，转头看向沈凝：“漠北想把他们的公主嫁给本王……王妃，这西周想嫁公主，漠北也想嫁公主，你说本王应该如何抉择？”
“可以全部收进王府。”沈凝语气平静，带着几分玩味，“正好本王妃归来无事，拿她们练练手。”
姬御苍笑道：“王妃这是吃醋？”
“非也。”沈凝摇头，“只是有现成的箭靶子不要白不要，何况到底是公主，拒绝了她们多没面子？”
大臣们听着夫妻二人对话，心头缓缓生出一股异样感觉。
“侄女知道皇叔皇婶出征辛苦，特意名内廷司准备了歌舞助兴。”平遥长公主抬手拍了拍，“上歌舞。”
大太监扬声喊道：“上歌舞——”
管弦丝竹声悠扬响起，身着薄纱的美丽舞姬们鱼贯上场。
文武百官细不可察地松了口气，终于能借着欣赏歌舞的机会悄悄喝口酒，压一压紧绷的神经。
摄政王刚从南昭回来，身上的戎装还没脱下，三位王爷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废帝另立一事，是不是有些太急切了？
好歹等一等，缓一缓再说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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