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表面高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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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华宫里静得落针可闻。
姬瑾眉眼浮现一抹冷意，皱眉说道：“摄政王妃，请注意你的身份。”
“听说皇上明年就要亲政。”沈凝偏头看着他，嗓音清冷，“一国之君治国要严谨，做事要公正，要明辨是非，若连是非忠奸都无法分辨，只怕是做不好皇帝的。”
“放肆！”太后霍然起身，暴怒地指着沈凝，“摄政王妃，你竟敢指责皇上是个昏君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！来人！”
殿内宫人齐齐跪下，惶恐开口：“请太后娘娘息怒。”
沈凝面无表情地看着暴怒的太后，眼角余光掠过神色淡漠的少年皇帝，心都隐隐生出一点古怪的感觉。
“周方。”姬御苍冷冷开口，“去把御林军统领叫过来。”
周方一凛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皇上，随即低头领命：“是。”
太后面沉如水，多年掌权后宫形成的威压仿佛于此时被毁于一旦，她一直觉得自己能沉得住气，可沈家嫡女着实有把人气疯的本事。
她实在想知道，若没有摄政王的庇护，沈凝还敢不敢这般胆大包天。
姬瑾蹙眉：“皇叔因何事传御林军统领？”
姬御苍淡道：“王妃嫁给本王之前，曾在郊山遇到贼袭，此事给王妃带来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。”
姬瑾缓缓点头：“朕亦有耳闻。”
“本王此前担心王妃受到刺激，所以一直不曾提及，原本以为国公府的人会派人去查，但是他们并没有。”姬御苍语气淡淡，“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，就让御林军去查一查此事。”
秦夫人一怔。
姬瑾攥着书卷的手微微一紧，若想查清真相，用摄政王府的私兵岂不是更好？为什么要让御林军去查？
御林军统领陆岩是先皇留给姬瑾的高手，只忠于姬瑾一人，武功高强，性子桀骜，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人。
摄政王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除掉陆岩？
姬瑾心头渐渐生出凉意。
他此时隐隐已意识到，秦家和太后三番两次刁难沈凝的行为，大概已经惹怒了摄政王。
所以他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？
太后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，表情流露出几分不安：“摄政王，砚书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。哀家以为不是摄政王妃听错，就是砚书情急之下胡言乱语。他是皇亲贵胄，打小受到极好的教养，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下作之事？”
“是不是他所为，让御林军查一查便知。”姬御苍语气冷淡，并没有给太后几分面子，“皇亲贵胄只是表面高贵，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”
连皇宫都是肮脏的，还指望那些大家族里干净吗？
高贵干净都是做给别人看的，关起门来之后，越是高门贵胄，内宅龌龊下作之事越多。
不大一会儿，身着一袭统领服饰的陆统领从外面走进来，单膝跪下：“卑职陆岩，参见皇上，参见摄政王，参见太后娘娘。”
殿内空气有片刻静止。
秦夫人面露不安之色，她隐隐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，更是来错了时间。
而这样的错误即将给秦家带来巨大的灾难。
“陆岩，本王的王妃在郊山遇袭一事，今日开始交给你去查。”姬御苍语气冷漠，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，“给你三天时间，若查不出一个确切的结果，你这个御林军统领就别当了。”
“皇叔。”姬瑾神色微紧，“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，该被抹去的线索只怕早已被抹去，陆统领就算尽力而为，也不一定——”
“可以从秦砚书身上着手，他亲口承认是他主导的这一切。”姬御苍声音冰冷，“本王不会阻拦你用任何手段，只要问出结果就行。”
“摄政王，砚书是无辜的，他是无辜的呀！”秦夫人面色发白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焦急地替儿子辩解，“臣妇承认他对王妃余情未了，可他只是太重情重义，他万万不可能做出陷害王妃的事情，求摄政王明察！求皇上明察！”
“陆岩，本王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？”姬御苍没理会秦夫人的激动，目光冷冷落在陆岩脸上，“三天之内给我结果，否则后果自负。”
陆岩心头微沉，细不可察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，已经预感到摄政王给他这个任务并不那么容易完成，甚至极有可能让他陷入两难境地。
他不是蠢人，不会听不懂话。
摄政王明显是冲着秦砚书去的。
如果此事真是秦砚书所为，他查出来就是置于死国舅府于死地，摄政王不会放过国舅府。
查不出来则是自己办事不力，摄政王不会放过他，甚至极有可能撤了他御林军统领一职，换成他自己手下的人。
皇上只怕也会陷入两难境地，保秦家还是保他这个统领……
“陆岩，还愣着干什么？”姬瑾冷声开口，“皇叔说的话你没听到？”
陆岩回神，连忙低头领命：“是，卑职这就是去查。”
说罢，匆匆起身离去。
姬御苍站起身，毫不避讳地挽着沈凝的手，转头看向姬瑾，“王妃方才说得对。作为一国之君，若不能明辨是非，分不清忠奸善恶，本王会认为皇上没有资格亲政，亲政之期或许可以朝后再延一延。”
说完这番话，不等皇上和太后反应，他径自挽着沈凝离开。
“皇叔请留步。”姬瑾平静地开口，“朕有些重要之事，想跟皇叔谈一谈。”
姬御苍脚步微顿，嗓音淡漠：“本王去御书房等皇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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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瑾眉眼浮现一抹冷意，皱眉说道：“摄政王妃，请注意你的身份。”
“听说皇上明年就要亲政。”沈凝偏头看着他，嗓音清冷，“一国之君治国要严谨，做事要公正，要明辨是非，若连是非忠奸都无法分辨，只怕是做不好皇帝的。”
“放肆！”太后霍然起身，暴怒地指着沈凝，“摄政王妃，你竟敢指责皇上是个昏君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！来人！”
殿内宫人齐齐跪下，惶恐开口：“请太后娘娘息怒。”
沈凝面无表情地看着暴怒的太后，眼角余光掠过神色淡漠的少年皇帝，心都隐隐生出一点古怪的感觉。
“周方。”姬御苍冷冷开口，“去把御林军统领叫过来。”
周方一凛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皇上，随即低头领命：“是。”
太后面沉如水，多年掌权后宫形成的威压仿佛于此时被毁于一旦，她一直觉得自己能沉得住气，可沈家嫡女着实有把人气疯的本事。
她实在想知道，若没有摄政王的庇护，沈凝还敢不敢这般胆大包天。
姬瑾蹙眉：“皇叔因何事传御林军统领？”
姬御苍淡道：“王妃嫁给本王之前，曾在郊山遇到贼袭，此事给王妃带来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。”
姬瑾缓缓点头：“朕亦有耳闻。”
“本王此前担心王妃受到刺激，所以一直不曾提及，原本以为国公府的人会派人去查，但是他们并没有。”姬御苍语气淡淡，“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，就让御林军去查一查此事。”
秦夫人一怔。
姬瑾攥着书卷的手微微一紧，若想查清真相，用摄政王府的私兵岂不是更好？为什么要让御林军去查？
御林军统领陆岩是先皇留给姬瑾的高手，只忠于姬瑾一人，武功高强，性子桀骜，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人。
摄政王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除掉陆岩？
姬瑾心头渐渐生出凉意。
他此时隐隐已意识到，秦家和太后三番两次刁难沈凝的行为，大概已经惹怒了摄政王。
所以他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？
太后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，表情流露出几分不安：“摄政王，砚书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。哀家以为不是摄政王妃听错，就是砚书情急之下胡言乱语。他是皇亲贵胄，打小受到极好的教养，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下作之事？”
“是不是他所为，让御林军查一查便知。”姬御苍语气冷淡，并没有给太后几分面子，“皇亲贵胄只是表面高贵，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”
连皇宫都是肮脏的，还指望那些大家族里干净吗？
高贵干净都是做给别人看的，关起门来之后，越是高门贵胄，内宅龌龊下作之事越多。
不大一会儿，身着一袭统领服饰的陆统领从外面走进来，单膝跪下：“卑职陆岩，参见皇上，参见摄政王，参见太后娘娘。”
殿内空气有片刻静止。
秦夫人面露不安之色，她隐隐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，更是来错了时间。
而这样的错误即将给秦家带来巨大的灾难。
“陆岩，本王的王妃在郊山遇袭一事，今日开始交给你去查。”姬御苍语气冷漠，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，“给你三天时间，若查不出一个确切的结果，你这个御林军统领就别当了。”
“皇叔。”姬瑾神色微紧，“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，该被抹去的线索只怕早已被抹去，陆统领就算尽力而为，也不一定——”
“可以从秦砚书身上着手，他亲口承认是他主导的这一切。”姬御苍声音冰冷，“本王不会阻拦你用任何手段，只要问出结果就行。”
“摄政王，砚书是无辜的，他是无辜的呀！”秦夫人面色发白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焦急地替儿子辩解，“臣妇承认他对王妃余情未了，可他只是太重情重义，他万万不可能做出陷害王妃的事情，求摄政王明察！求皇上明察！”
“陆岩，本王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？”姬御苍没理会秦夫人的激动，目光冷冷落在陆岩脸上，“三天之内给我结果，否则后果自负。”
陆岩心头微沉，细不可察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，已经预感到摄政王给他这个任务并不那么容易完成，甚至极有可能让他陷入两难境地。
他不是蠢人，不会听不懂话。
摄政王明显是冲着秦砚书去的。
如果此事真是秦砚书所为，他查出来就是置于死国舅府于死地，摄政王不会放过国舅府。
查不出来则是自己办事不力，摄政王不会放过他，甚至极有可能撤了他御林军统领一职，换成他自己手下的人。
皇上只怕也会陷入两难境地，保秦家还是保他这个统领……
“陆岩，还愣着干什么？”姬瑾冷声开口，“皇叔说的话你没听到？”
陆岩回神，连忙低头领命：“是，卑职这就是去查。”
说罢，匆匆起身离去。
姬御苍站起身，毫不避讳地挽着沈凝的手，转头看向姬瑾，“王妃方才说得对。作为一国之君，若不能明辨是非，分不清忠奸善恶，本王会认为皇上没有资格亲政，亲政之期或许可以朝后再延一延。”
说完这番话，不等皇上和太后反应，他径自挽着沈凝离开。
“皇叔请留步。”姬瑾平静地开口，“朕有些重要之事，想跟皇叔谈一谈。”
姬御苍脚步微顿，嗓音淡漠：“本王去御书房等皇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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