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二章 辜负姑父的期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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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几问，郗铨都有些烦躁，但还是装作冷静。
“你不相信我，去问卢南靖吧，他告诉我的。”
“哎呀喂！”沈恻头疼，没有想过要惹他们二人生气的，“你们两口子，怎么都是一样的态度？”
沈恻见郗铨前去洗手，拿着帕子擦手的时候，默默地跟过去，笑声很是尴尬。
“不是不相信，是觉得蹊跷。”
沈恻长叹，“你想想，怎么会隔几日，就会出现宋国的人呢，而且，据他们说的，宋国已经灭亡，圣上被俘，生死不知。”
郗铨没出声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沈恻瞧着不出声的郗铨，皱着眉头，张着嘴，“你就说句话吧，我特别想知道，说不定——”
沈恻满眼期待，希望郗铨能说一句话，可是，看见他望过来的神情，很是严肃，忙闭上嘴。
“说不定，我们能找到回去的法子，不用在这里，什么都是开始的，回去，杀敌军，救出圣上。”
可他还是，没能管住自己的嘴，将想说的，全都一股脑都说出来。
“回去？”郗铨攥紧袖子，冷笑一声，“回去了又能如何？”
“回去，救出圣上，他可是你姑父。”沈恻隐忍不了，声线焦急，眉目都满是皱着的，垂在身侧的双手，都是攥紧的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在这里苟活这么久，即便做出一些成绩，可还是不如在宋国的几日辛苦，就能换回的。
若是只有他们这一帮人来就算了，可现在陆续出来的人，让他笃定，是能回去的，不用在这里过这憋屈的日子。
“表哥！！！”
沈恻得不到郗铨的回应，急得大喊一声，抓着他的手臂，观察着他的神情。
“你想回去，你自己回去吧！”郗铨一甩手，甩开他的手，瞥他一眼，不再说话。
沈恻立即挡在堂屋门口，眼里蓄起泪花，语气都哽咽，“你就用这样的说辞打发我？”
“我念在兄弟的份上，任由你在我身边蹦哒，不管你做什么，我都全力支持，唯独这件事情，我不会支持。”郗铨面色平静，可眼神已经很是不平静，浮起一些不耐烦。
郗铨一字一句，慢慢说出，看着沈恻湿了眼眶，“应谌，这里有近三万人是我们汉人，后面来的，都是对这里有着不满的，口口声声要死要活，我这几年，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”
“我以为，”郗铨避开沈恻的视线，望向这乌云密布的天，风声四起，“你会体谅我的良苦用心，谁知道你，也这么闹。”
“表哥！！”沈恻转到郗铨的身旁，偏头看他，红润的眼眶，落下一行眼泪来，“你真不管这件事情？”
“不管！”郗铨声音沉稳，收回视线，郑重地看着他，看着他的神情时，声音轻缓，“你也别再提起此事，免得整得人心惶惶，那近两万的后来者，我好不容易才安抚稳定住。”
郗铨抬手，指着沈恻，十分严肃，“你若是再提起，扰乱人心，我这么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沈恻迟疑，木纳地看着郗铨，瞧他不像是说假话。
他沉沉地叹口气，小心地试问，“你就甘心，在这苟活？”
“甘心，我们在这生活这么久了，我对这里，也有了点感情。”郗铨眸子里的严肃消失殆尽，温柔的眸光，望向又落下来的淅淅沥沥的雨水。
“虽说这雨水多了些，也挺好，像江南水乡，也像我母亲的故乡。”郗铨低下眼眸，满眼遗憾，“我如今还借着县令职位，为到这里的百姓做些什么，让他们安居乐业，有点生计谋生，我也不算违背良心，负了我姑父的期望。”
“姑父想要百姓们安居乐业，想要看到盛世，可惜自从姑姑走后，他就一蹶不振，整日酗酒，与歌姬舞姬纠缠，膝下的儿女都病死，若能救他，怕是会找来祸端。”
郗铨回眸看着沈恻，无奈地笑了声，“你啊，还是有些鲁莽，多想想，别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。”
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？”郗潜举着油纸伞，踩着青石板上的小水洼，走到屋檐下时，收起雨伞，看着神情低落的沈恻。
又悄悄面色惆怅的郗铨。
询问的视线，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看了。
祝延曲抱着郗若宁正巧从卧室出来，视线也是巧得很，与郗潜的眸光撞在一起，巧妙避开。
跨出门槛，将有些哭闹的孩子放到他怀中，“喏，娃娃给你。”
郗铨抬手轻轻地推了，面上露出浅笑，“我去给孩子准备吃的，你暂且抱着。”
祝延曲见他和沈恻在说事情，以为他会没空，见他如此，“也好。”
话落，二人同时抬脚离开。
祝延曲转回堂屋坐下，郗潜和沈恻对望了一眼，也都跟着进来，在固定的位置坐着，二人都保持了沉默。
郗铨则是撑着雨伞，拿了几瓷盆，去郗院的羊圈，叫家中的丫鬟郗月去挤羊奶。
在等待的过程中，靠着竹墙，难得清闲一瞬，耳边再没了沈恻的聒噪。
祝延曲低眸，唇角上扬，欢喜地看着怀中的眼眶红红的郗若宁。
郗潜迟疑不决，最终还是起身走过来，微微弯腰，犹豫地伸出手，“嫂子，我想抱抱若宁。”
祝延曲抬头，对上那双清澈又炽热的眼眸。
郗潜瞧着她漂亮的黛眉，温润的双眸，睫毛轻颤，心跳漏了些。
“来。”祝延曲小心地将郗若宁放到郗潜怀中，“小心点。”
郗潜小心接过，触碰到小小的襁褓，温柔的眼神，注视着粉嫩的小脸，轻声应了，“好。”
他小心地坐回原位，眼角的余光，悄悄地看向对面的祝延曲。
眼里慢慢浮现出遗憾，可这样的遗憾，深藏心底。
宽大的手掌，轻抚在襁褓上，瞧着里面粉雕玉琢的郗若宁，这孩子，真是随了她的母亲。
沈恻在那坐立不安，眼眶还有些红，头脑也嗡嗡的，都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情了，他们竟一点疑问都没有，连问都不问。
“二表哥，夜里出现的卢南靖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若是不提，郗潜都要忘记了，沈恻刚才与大哥在说些什么，竟能将沈恻急哭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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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相信我，去问卢南靖吧，他告诉我的。”
“哎呀喂！”沈恻头疼，没有想过要惹他们二人生气的，“你们两口子，怎么都是一样的态度？”
沈恻见郗铨前去洗手，拿着帕子擦手的时候，默默地跟过去，笑声很是尴尬。
“不是不相信，是觉得蹊跷。”
沈恻长叹，“你想想，怎么会隔几日，就会出现宋国的人呢，而且，据他们说的，宋国已经灭亡，圣上被俘，生死不知。”
郗铨没出声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沈恻瞧着不出声的郗铨，皱着眉头，张着嘴，“你就说句话吧，我特别想知道，说不定——”
沈恻满眼期待，希望郗铨能说一句话，可是，看见他望过来的神情，很是严肃，忙闭上嘴。
“说不定，我们能找到回去的法子，不用在这里，什么都是开始的，回去，杀敌军，救出圣上。”
可他还是，没能管住自己的嘴，将想说的，全都一股脑都说出来。
“回去？”郗铨攥紧袖子，冷笑一声，“回去了又能如何？”
“回去，救出圣上，他可是你姑父。”沈恻隐忍不了，声线焦急，眉目都满是皱着的，垂在身侧的双手，都是攥紧的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在这里苟活这么久，即便做出一些成绩，可还是不如在宋国的几日辛苦，就能换回的。
若是只有他们这一帮人来就算了，可现在陆续出来的人，让他笃定，是能回去的，不用在这里过这憋屈的日子。
“表哥！！！”
沈恻得不到郗铨的回应，急得大喊一声，抓着他的手臂，观察着他的神情。
“你想回去，你自己回去吧！”郗铨一甩手，甩开他的手，瞥他一眼，不再说话。
沈恻立即挡在堂屋门口，眼里蓄起泪花，语气都哽咽，“你就用这样的说辞打发我？”
“我念在兄弟的份上，任由你在我身边蹦哒，不管你做什么，我都全力支持，唯独这件事情，我不会支持。”郗铨面色平静，可眼神已经很是不平静，浮起一些不耐烦。
郗铨一字一句，慢慢说出，看着沈恻湿了眼眶，“应谌，这里有近三万人是我们汉人，后面来的，都是对这里有着不满的，口口声声要死要活，我这几年，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”
“我以为，”郗铨避开沈恻的视线，望向这乌云密布的天，风声四起，“你会体谅我的良苦用心，谁知道你，也这么闹。”
“表哥！！”沈恻转到郗铨的身旁，偏头看他，红润的眼眶，落下一行眼泪来，“你真不管这件事情？”
“不管！”郗铨声音沉稳，收回视线，郑重地看着他，看着他的神情时，声音轻缓，“你也别再提起此事，免得整得人心惶惶，那近两万的后来者，我好不容易才安抚稳定住。”
郗铨抬手，指着沈恻，十分严肃，“你若是再提起，扰乱人心，我这么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沈恻迟疑，木纳地看着郗铨，瞧他不像是说假话。
他沉沉地叹口气，小心地试问，“你就甘心，在这苟活？”
“甘心，我们在这生活这么久了，我对这里，也有了点感情。”郗铨眸子里的严肃消失殆尽，温柔的眸光，望向又落下来的淅淅沥沥的雨水。
“虽说这雨水多了些，也挺好，像江南水乡，也像我母亲的故乡。”郗铨低下眼眸，满眼遗憾，“我如今还借着县令职位，为到这里的百姓做些什么，让他们安居乐业，有点生计谋生，我也不算违背良心，负了我姑父的期望。”
“姑父想要百姓们安居乐业，想要看到盛世，可惜自从姑姑走后，他就一蹶不振，整日酗酒，与歌姬舞姬纠缠，膝下的儿女都病死，若能救他，怕是会找来祸端。”
郗铨回眸看着沈恻，无奈地笑了声，“你啊，还是有些鲁莽，多想想，别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。”
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？”郗潜举着油纸伞，踩着青石板上的小水洼，走到屋檐下时，收起雨伞，看着神情低落的沈恻。
又悄悄面色惆怅的郗铨。
询问的视线，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看了。
祝延曲抱着郗若宁正巧从卧室出来，视线也是巧得很，与郗潜的眸光撞在一起，巧妙避开。
跨出门槛，将有些哭闹的孩子放到他怀中，“喏，娃娃给你。”
郗铨抬手轻轻地推了，面上露出浅笑，“我去给孩子准备吃的，你暂且抱着。”
祝延曲见他和沈恻在说事情，以为他会没空，见他如此，“也好。”
话落，二人同时抬脚离开。
祝延曲转回堂屋坐下，郗潜和沈恻对望了一眼，也都跟着进来，在固定的位置坐着，二人都保持了沉默。
郗铨则是撑着雨伞，拿了几瓷盆，去郗院的羊圈，叫家中的丫鬟郗月去挤羊奶。
在等待的过程中，靠着竹墙，难得清闲一瞬，耳边再没了沈恻的聒噪。
祝延曲低眸，唇角上扬，欢喜地看着怀中的眼眶红红的郗若宁。
郗潜迟疑不决，最终还是起身走过来，微微弯腰，犹豫地伸出手，“嫂子，我想抱抱若宁。”
祝延曲抬头，对上那双清澈又炽热的眼眸。
郗潜瞧着她漂亮的黛眉，温润的双眸，睫毛轻颤，心跳漏了些。
“来。”祝延曲小心地将郗若宁放到郗潜怀中，“小心点。”
郗潜小心接过，触碰到小小的襁褓，温柔的眼神，注视着粉嫩的小脸，轻声应了，“好。”
他小心地坐回原位，眼角的余光，悄悄地看向对面的祝延曲。
眼里慢慢浮现出遗憾，可这样的遗憾，深藏心底。
宽大的手掌，轻抚在襁褓上，瞧着里面粉雕玉琢的郗若宁，这孩子，真是随了她的母亲。
沈恻在那坐立不安，眼眶还有些红，头脑也嗡嗡的，都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情了，他们竟一点疑问都没有，连问都不问。
“二表哥，夜里出现的卢南靖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若是不提，郗潜都要忘记了，沈恻刚才与大哥在说些什么，竟能将沈恻急哭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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